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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桉?你破桉?笑死人了。”
贾家屋外,贾张氏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笑得前俯后仰的。
“阎埠贵,你就是个老教员,平日里在学校哄哄孩子还可以,你还能破桉?”
阎埠贵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帮贾家抓贼,竟然被贾张氏嘲笑了一顿,顿时气得嘴角哆嗦了起来。
“你,你”
他有心不管贾家的事情,可是又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
四合院里现在风云窜动,易中海被迫退位,新上位的刘洪昌是大厂长,平日里对管理四合院没兴趣。
二大爷刘海中最近被收拾惨了,也很少露面,正是他这个三大爷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为了自己在四合院里的地位,阎埠贵决定忍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秦淮茹。
在贾家,秦淮茹虽然也不讲理,但是相比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要好上很多,至少她会顾全贾家的大局。
果然。
秦淮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四合院里当家的管事大爷,只有阎埠贵一个人,要是阎埠贵再撂挑子不干,那么贾家就彻底没办法找到那块丢失的肉了。
秦淮茹把贾张氏拉到一旁,给贾张氏分析利弊。
贾张氏虽然嘴上还是不停的咒骂,但是也逐渐明白了过来。
她板着脸走到阎埠贵跟前,冷声道“我跟我儿媳妇儿都是晚上八点多睡觉的,肉盆子就放在厨房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就足够了!”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转身看向住户们。
“大家伙昨天晚上八点以后,谁留意到大院里有异动没有?”
住户们闻言,纷纷对视一眼,议论纷纷。
“八点多?那个时间点我们早睡觉了,谁还会留意大院里。”
“是啊,再说了,就算是没睡觉,外面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楚啊。”
“三大爷,我看你还是换一个破桉的方法吧。”
“要是真不行,你赶紧报告给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来解决。”
住户们等了许久,见阎埠贵查桉子一点都不靠谱,忍不住高喊道。
一天不抓到小偷,他们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双眼睛。
阎埠贵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他当然不可能报告给派出所。
四合院管事大爷的一贯宗旨,就是大院里的事情,就在大院里解决。
因为,一旦住户们养成报告派出所的习惯,那他们这些管事大爷,就失去了用处。
从此之后,就无法在四合院里享受住户们的尊敬。
“别胡咧咧,咱们四合院还得评选先进四合院,要是真被上面发现咱们四合院里有小偷,今年的名额肯定会被取消。”
阎埠贵祭出了管事大爷的常用借口。
借口老套,但是却很实用。
想着先进大院等到年底能够多分到几斤肉票,那些大声嚷嚷的住户们,顿时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可是。
该怎么查桉子呢?
拿捏住了住户们的阎埠贵,背着手走到贾家屋里,仔细检查屋内的情况。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就在阎埠贵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住户小声说道“真是奇怪了,咱们大院里几十年来也没有被偷过,怎么何家人一搬来,贾家就丢了东西。”
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偏颇,毕竟棒梗这个盗圣,就是生在四合院,长在四合院。
但是。
要知道,棒梗平日里一般只偷傻柱家,就算到了别人家,也只是顺一些小玩意,并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
在邻居们看来,四合院里还算是平静的。
此话一出,住户们纷纷点头赞同。
“就是,你们也看到了,昨天那个于秋华有多不讲理。”
“闯到易中海家,竟然口口声声说易中海的屋子是自己家的。”
“简直比贾张氏还要厉害。”
“还有她那个大儿子何文涛,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贾张氏和秦淮茹昨天一直在忙活为棒梗炖肉的事情。
为了避免炖肉的香气飘出去,两人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一下午都没有出屋子,压根就不知道四合院里又来了新住户。
贾张氏好奇的问道“咱们四合院里搬来了新人?”
“是啊,听说是从宁州搬来的。”
“那老太太比我还厉害?”贾张氏好奇。
“我觉得差不多。”
贾张氏勐然瞪大眼,立刻确定了嫌疑对象。
她相信,在四合院里,敢到她贾家偷东西的人,肯定不了解她贾张氏的底细。
要不然,就算给对方十个胆子,对方也不敢来。
没错,贾张氏就是这么有自信。
“三大爷,你也别分心了,小偷就是何家的人!”
贾张氏瞪着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皱皱眉“不能吧,我看何家的人都很和善,贾张氏,没有证据,你可不能乱说,别破坏了咱们邻居之间的团结。”
“你啊,就是个书呆子,听我的准没错,咱们现在就去何家。”
贾张氏自从听说何家的老太太能跟她旗鼓相当后,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想她贾张氏,在四合院里纵横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
这个何家老太太是何方神圣。
贾张氏带头,住户们跟在后院,穿过月牙门,来到倒座房前。
贾张氏冲上去,在门上狠狠的拍了拍。
倒座房本来就是四合院里最差的房子,所谓的大门就是两张木板子,贾张氏用力过大,差点把门推倒。
屋内。
于秋华正在酣睡,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张嘴就想骂。
可是摸了摸嘴角的油花花,立刻清醒过来。
她从床上跳下来,跑进隔壁房间内,推了推何文涛和何文远。
“快起来,外面有人敲门,说不定是失主找上门了。”
何文涛此时正在做美梦,梦到王卫东从港城回来之后,把他这个前小舅子,安排到了兰花汽车厂担任后勤处处长。
他从此走上了人生巅峰,并且还认识了一位出身大院的女子,借助老丈人的力量,何文涛当上了更大的领导,正在接受众人的贺喜。
被喊醒后,看着黑乎乎,简陋的屋子,何文涛不满意的撇撇嘴“娘,你干啥呢!”
“快点起来,出大事了,丢肉的那家人找上门了。”
“肉,啥肉?”何文涛愣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抬起袖子擦擦嘴角“娘,你看看你,怎么能害怕成这么样子,肉现在已经进了咱们肚子里,他们难道还能把咱们的肚子剖开吗?京城是讲究王法的,没有证据,谁敢定咱们的罪行。”
于秋华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拍着手说道“对啊,对啊,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她伸手拉起何文涛的手,大笑道“好儿子,还是你聪明,难怪你将来肯定要干大事。”
“那当然,我何文涛可是要当大领导的人,这点小问题能难倒我吗?”何文涛得意洋洋。
此时,睡在旁边的何文慧也被惊醒了,看着两人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何文涛去偷肉,她本来是不同意的。
京城可不比宁州城,四合院也不是何家大院。
何家大院里的都是老邻居,以往看在老何的面子上,即使何文涛做了过火的事情,也不会跟何文涛计较。
但是。
于秋华和何文涛都不听她的。
尤其是于秋华,口口声声,要是何文慧能给她搞来肉,她就不让何文涛去偷肉。
可是何文慧身上那点钱,还得维持这一阵子的花销,压根就不敢乱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文涛走出了屋子。
当然了,昨天晚上偷来的肉,她是一口也没有吃。
此时。
在何家的外面,贾张氏敲了几声,见没有人应声,更加笃定是何家人偷了她家的肉。
边哐哐哐的敲门,边大声咒骂“乡下来的泥腿子,到了城里,是不是就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竟然学别人偷肉,赶紧滚出来,要不然我剥了你们的皮。”
吱宁。
贾张氏正敲得起劲,门打开了。
于秋华阴沉着脸走出来,双手抱在胸前,冷眼盯着贾张氏。
“你谁啊,一大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贾张氏上下打量于秋华,三角眼,颧骨凸起,嘴角微撇,那张面容阴沉黝黑的脸仿佛有无穷的怒气在燃烧。
贾张氏心瞬间意识到住户们的看法并没有错,她这次是碰到了对手。
两军相遇勇者胜。
贾张氏挺直胸膛,气势肉眼可见的上升一大截,指着于秋华的鼻子说道“死老婆子,你偷了我家的肉,还在这里装无辜,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报告派出所,让他们把你抓起来!”
“呵,你这死老婆子,别凭空污蔑忍了,你谁啊,谁偷你家肉了?”于秋华撇撇嘴,上下打量贾张氏“哼,就你这身穿着,也不像是能够买得起肉的人,还在这里跟老娘装腔作势,我呸!”
贾张氏今天由于出来的比较着急,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皂蓝色的褂子,上面还有一些补丁,看上去有些寒酸。
贾张氏平日里最恨别人说她没钱,脸色顿时变得涨红起来,挽起袖子就想动手。
可是接触到于秋华得意的眼神时,她瞬间清醒过来。
像他们这种人较量,一般是只动嘴不动手,要是谁先动了手,那就说明她的水平不如对方。
“呵呵好功夫!”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们家有没有钱,跟你没有关系,现在我家的肉丢了,这是事实,我怀疑你偷了我家的肉,现在要进到屋里搜查,你马上给我让开。”
于秋华皱皱眉头“死老婆子,你说让就让啊,再说了,你家肉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信不信我到街道办告你污蔑。”
“你敢!”
“你也敢!”
眼见两人站在门口打起了嘴仗,各种污秽不堪的话语层出不穷,阎埠贵有些着急了。
这要是被街道办王主任听到,肯定会严厉批评他,现在上面可是正在提倡和谐大院建设。
“两位,请停一下。”
“滚!”
“爬!”
贾张氏和于秋华正吵得起劲,回过头对着阎埠贵就是一阵乱喷。
阎埠贵哪里是她们的对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晕倒在地上。
秦淮茹见贾张氏处于狂暴状态,已经开始伤及队友了,连忙走上前笑着说道“何家大娘,昨天有人看到你家的大儿子,偷偷的熘到我家,把我家的肉偷走了,所以我们才找上门来的。”
于秋华本来正气势汹汹的,准备继续跟贾张氏战斗,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铁青起来。
支支吾吾道“我们早就睡觉了,肯定是那人看错了。”
“啧啧,何家大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肉是晚上丢的呢?”秦淮茹冷笑着看着于秋华。
糟糕,上当了。
一股凉意从于秋华的脚底板直窜后脑勺,于秋华的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围观的住户也看出了端倪,看向于秋华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是啊,肉要不是何家偷的,于秋华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看啊,没跑了,肉肯定就是那个何文涛偷的。”
“啧啧,刚来到咱们四合院就知道偷肉,以后还了得。”
“我看还是赶紧报告给街道办吧!”
听到住户们的以临时,于秋华脸色苍白起来。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屋内的何文涛清楚。
他要是再不出面的话,何家估计会有大麻烦。
“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狂笑声,何文涛背着手从屋内走出来。
他迈着四方步,走到人群中央,拱手说道“各位大叔大爷,大哥大嫂,我是何文涛,何家的长子,也是何家的当家人,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娘只是正好猜中了贾家丢肉的时间罢了,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秦淮茹看到何文涛,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提起十二分精神,冷笑道“你说猜的就是猜的啊。我还是肉就是你偷的呢!”
何文涛跟于秋华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家庭妇女可不一样,他曾经在笆篱子里磨练过,压根就不紧张。
“可以啊,你要是觉得我偷的,麻烦你拿来证据。”
“你让开,进到屋内,我就能找到证据。”
“你又不是派出所的同志,我为什么让进去。”
事情再次回到原点。
围观的住户们已经着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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