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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哪是此时的篱落的对手,一个旋身扫腿瞬间身前的三个侍卫便被她踢飞,撞到了院墙上……
“落儿不要……”,雪熙然和茹媚同时惊喊阻止,却无济于事;
“啊……哥哥哇……哥哥哇哇……”,被沐水寒推到一边的铃儿吓的大哭出声;
沐水寒和篱落交手在一起,此时的他心中惊颤不是一点点,似乎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女人玩真的……
篱落出手狠厉招招直逼他要害,往日明亮的双眸此时只余下肃杀的戾气,迎着劲风的一掌狠拍下他;
“噗……”,沐水寒侃侃接下她一掌,瞬间被她内力所震,胸口气血翻腾只觉喉间腥甜涌上,喷出了一口血;
“落儿不要这样……”,雪熙然又惊又颤,见她又要向沐水寒袭去,袖间一转三枚银针立时射向了篱落;
破空之声袭来篱落本能的闪避,当意识到这银针是谁射来时,动作突兀的一顿只觉面上一凉一痛,最后一枚银针侃侃擦过她脸颊,带出了一条血痕……
“落儿小心……”,雪熙然见她动作停顿已经意识到了那银针会伤到她,心间一阵颤抖他慌忙喊道;
篱落侧对着他的身体一震,机械的抬手向脸上擦去,触及到那温热的液体,她拿下手看着指尖盛放的鲜艳,脑中一片空白……
听不见他还在说些什么,听不见四周的声音,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杀了他……
杀了他……
沐水寒扶着胸口木讷的看着篱落,看不清她眼中神情,只有她脸上越来越明显的诡异笑意让他心惊,她不会是……
篱落眸中如蒙了一层薄雾,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抹嗜血冷笑,回身看向愣怔中的雪熙然;
那丝丝侥幸在看到她脸上流淌下的血时瞬间破灭,雪熙然掩在袖间的手都在颤抖,“落儿,我不是故意想伤你的;”
他情急之下射出的银针只是想逼开她,并没有伤她的意思,他知道以她现在的身手完全是可以避开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看着她冷漠的双眼,心中一阵绞疼……
“师兄快躲开……”,沐水寒的惊慌大叫;
几乎他叫出声的同时,院中黑影晃过,篱落汇聚着全力的一掌向雪熙然胸口击出;
雪熙然身体顿了顿,他木讷的看着向自己袭来的篱落,忘了反应,忘了闪避;
“主子不要……”
院中突兀的想起了一声竭力的惊喊;
篱落身体一顿一个旋身落到了雪熙然身前,眸中的薄雾在瞬间散尽,只余下慌张;
下一秒雪熙然已经被后扑上来的沐水寒带离她身前;
没有理会他们,篱落慌忙看向涟漪所在,刚才那声音是涟漪的,于此同时,涟漪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地上倒去;她一惊一个闪身接住了涟漪即将跌到地上的身体,“涟漪,涟漪是你嘛?涟漪……”
涟漪欲要闭上的眼勉力睁开,空洞的双眼中有浅浅亮光,“主子不要……”
说完,涟漪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篱落眼中瞬间溶出泪水,再也阻拦不住的自眼眶中滑落,一边脸颊上甚至合着那血水滴落到了涟漪身上,她慌乱的摇着涟漪的身体呼喊着,“涟漪,涟漪醒醒,涟漪别睡了醒醒……”
“落儿,涟漪她怎么了?”,茹媚自那阵混乱中回过神,忙欺进她们身边问道;
雪熙然和沐水寒也是同时一愣,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雪熙然,不顾沐水寒阻拦他连忙走进她们身边,“落儿,涟漪她到底怎么了?我……”
“滚开!”,他的话和脚步因为篱落的嘶吼停在了半道上;
篱落冷瞪着血红的眼,敌视的眼神让雪熙然一阵心颤,说话间她自涟漪腰间拿出了一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沐水寒和雪熙然均是一怔;
嘲讽的看着手中金铃,篱落一个狠力将金铃铛丢向了雪熙然,铃铛砸到雪熙然颈旁后落到了地上;
拥着涟漪的身体站起身,篱落冷眼看着他们,他,“从今往后,你和你的师弟、师妹,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想看见,请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你的最后一件事,否则,死伤自负……”
说完,篱落拥着涟漪的身体一个纵身跃出了小院;
雪熙然一惊连走几步向她奔去,“不,我不答应……落儿别走……”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负了伤,雪熙然回身向着院门口奔去,只是才刚到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他惊诧喊道,“师尊?你怎么下山了?”
听到他的诧喊,扶着胸口的沐水寒微微一愣后也忙走了过去,同样是诧异,“师尊,真的是你;”
门口,一头白发整齐的梳冠在头顶,花白的胡须直抵腹间,脸上细密的皱纹越发凸显了那不符年纪的炯亮双眼,硬朗的身形丝毫不像年过百岁的老人;
一身浅灰道袍的无崖子,睿智的眼神含笑打量着雪熙然,当再看到后来的沐水寒及那胸前的鲜血时,眸中似一怔后又转而了然,低叹一声,“为师还是来晚了一步;”
天意难违,世间的这场浩劫怕是免不了了;
夜色浓郁,暗夜掩护下的荒原上除了呼啸而去的冷风,还透着诡异的气息;
“郡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一名一身黑衣隐在夜色间的士兵对着一辆马车恭谨禀报道;
车帘轻掀,外面看不见车内景象,而里面的篱落却能将外面的情况览收眼底,“此去你们凶多吉少,若是现在有人打退堂鼓,我放他一条生路;”
士兵动作不变,恭谨回道,“郡主,卑职等一十三人是杨将军精选出的,誓死报效皇上,为国尽忠,死而后已;”
他们的家中并无奉养父母,没有待养妻儿眷小,所以,能来的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想活着退出任务,即使死也了无牵挂;
篱落冰冷的眸中闪过赞赏,“很好,这几日勘察的地形已经尽细的告知你们了,尽可能选在山墙薄弱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郡主;”,士兵跪地行礼后退了下去;
一阵马蹄声过后,这片空旷的荒原上便只余下篱落所在的马车;
放下了车帘,黑暗中篱落看向身边的涟漪,她还是没有醒;拉着涟漪的手,篱落无力的笑了笑,那天后她的盅痛又发作了,似乎这盅痛在她每次动了武之后就会发作,这次她不止动了胎气还出了血,心中有些后怕;
但是,若是要她在涟漪和孩子之间选择,她宁愿放弃这个孩子……
后来去见了轩辕祈,水淹丰城的事她自主请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凤鸣瀚的狼狈溃败;
也或者,他会就此被淹死?
若计划顺利,今夜子时便可以为流丘大军敲响丧钟了……
只是,这之前还需要做点什么,篱落微瞌上眼帘,淡淡道,“走吧;”
坐在高高的山涧上,篱落俯瞰着远处山下那兵营中闪现的明灭火光,手中把玩着黑色的璃箫,掩护那些士兵顺利绕过这里上山,还需要她下点功夫了;
悠闲的将璃箫置于唇边,胲冷的笑意自她眸中划过,这个效果她还没见过呢;
立时一阵清冷悠扬的音符便自她唇下飘出,潺潺流音时快时慢,一会如金戈铁马冷啸的战场,一会又婉转如莺鸣虫叫,伴着内力上至山间,下至下面驻扎的兵营蔓延开来……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不多时的功夫,被箫音笼罩的兵营上空就出现了混乱西索声,那些士兵至刚发现箫音的愣怔后到被迷了心智,如喝醉酒般摇晃着身体互相碰撞,再不久连那些沉睡中的士兵也走出了营帐;
吵闹声,马的嘶叫声……兵器相击的冷锵声,嗜杀声依次传进了篱落耳中;
篱落冷眼看着这一切唇下未停分毫,耳边微动,她诧异的发现身后的山林间也间歇传出了动物的嘶吼;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们能被璃箫迷惑会不会也听令她的意识,想着,一阵拔高的尖啸自箫声中散扬开来……
如她所想,山里的野兽动物,野猪、狼群、虎、豹都前赴后继的向山下奔去,目的地,那驻扎在山下不远处的兵营;
篱落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想到婆婆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是了解璃箫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结果;心思转念间眸中闪过痛恨受伤,箫声也因为篱落的心情而变得尖锐;
凶猛的野兽扑入军营中见人就咬,立刻本就混乱的军营里哀嚎声震天响起;
篱落惬意的冷眼看着这一切,额上又细密的汗珠落下,再坚持一会,那些人就该绕过他们的警戒线了;
突兀的,一阵缭绕的笛音自远处悠悠扬扬的飘了过来,打乱了她的箫音,篱落眸中一怔恨意嘣现,本来欲歇的箫音又再次拔高,顿时兵营内又响起了更惨烈的动物嘶吼和嚎叫;
两相僵持不下,忽然篱落腹间一痛先停了下来,扶着腹间,一滴汗水自额上落下,篱落轻吁几口气缓过劲气,看看正当中天的残月,该离开了;
下了山,篱落和涟漪踏着轻功一路向马车所在的地方停去,这边兵营的骚乱一定会引起其他几处的注意,得赶快离开这里了;
顺利的乘着马车离开,车内篱落闭目假寐,那阵骚乱一定会惊动驻扎在丰城的守军,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一旦成功引爆那座山也将会崩塌,即使湖水万幸没有完全决堤,丰城今夜也是毁定了,那些士兵能不能逃过一劫,可就真是要看各自的运气了;
如是计划完全如所料般,山体崩塌湖水决提,四十万大军将一夕间全军覆没……
“郡主,前面有人来了;”,外面驾车的车夫透过车帘告知车内的篱落;
篱落睁开眼睛怔了一会,后又闭上,“不用理会,继续走;”,听到那阵笛音时,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是,郡主;”,车夫低应一声,扬鞭一喝让马跑的更快;
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