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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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脑中瞬间一个激灵闪过,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台上的两人,她第一次见东临远时就把他错当成熙然,即使脸,他们面上也有两分相似,尤其那种淡笑,只是一个人的淡笑是面具,而另外一个的则是温润的笑意……

懊恼的捶了捶额头,似乎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篱落皱紧了眉头又反复的想着刚才的思绪……

“嗯~”,无忧没有发现篱落的异常,一直盯着上面的两人越想越有道理,“怎么会这么像呢?哎呀,你看雪老大那风姿翩翩,多有气质,和那皇帝坐一块都把那皇帝比下去了,要是再来点狗血的,说不准雪老大还能混个遗落在民间的沧海明珠,皇室的血脉啊,和那皇帝当当兄弟啊什么的,这想法怎么样?哈哈哈啊呀……干吗?”

无忧脑中自编自演的狗血剧情被篱落突然的动作给生生打断了……

篱落瞬间抬头,明亮的双眸中精芒爆闪,她起身一把提过无忧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无忧被她提起有一瞬间惊愕,听到她的话忙回想着颤声道,“怎么会那么像?哎呀,雪老大风姿翩翩把那皇帝都比没了……”

“不是这个,后面后面……”,篱落打断她的废话;

无忧想了想说道,“后面?狗血?雪老大是沧海名珠?和那皇帝做兄弟?什么啊?”

篱落放开无忧的衣襟还帮她重新整理一番,眸中满是赞赏的瞪着她,“你太有才了……”

“哎呀心里明白就好了呗,干吗非要讲出来;”,无忧魅笑着欺进她,随即面色一整冷瞪着她,“现在该告诉我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嘛?”,难不成她瞎猫乱撞上死耗子,那雪老大真是……

篱落摇了摇头,低头整理着脑海中零星的片段;假设,如果那只臭兔子他真的是尚云国的皇嗣的话?

那么那次和东临远在一品楼谈话时,他一直所说的‘他’就不是指他自己吧,而是指的熙然?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他会问她喊的是‘熙然’嘛?

这样说,那他们早就知道彼此,而且不知何原因,那个东临远似乎要让熙然当皇帝?

还有熙然告诉她的那些身世,如果是因为宫斗?其实熙然才是嫡传的皇位继承人,然后阻挡了一些人的利益,他的母亲被人陷害,他又遭到追杀?

难道从一开始,那个东临远向御天提起联姻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冲着熙然去的才对?!

如果是这样,这一切的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只有这样,熙然那天突然问她想不想做皇后的事才能解释通吧?他看到祭天台上的事,以为她想做轩辕祈的皇后,然后……那意思是他准备妥协了嘛?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这时候开始那皇位接替的事?这些和她真的有直接关系嘛?还是她自作多情多想了……如果不是,难道她无意中被东临远利用了?利用她让熙然就范?她可以这么想嘛……

篱落抬头看向雪熙然所在的位置,微敛了眼帘双眸微眯掩去了她眸中思绪,他总是那样一身雪白的长衫,真的很难想像他皇袍加身会变成何模样……他真的要做皇帝嘛?

无忧不时看着沉思中的篱落,想要等她想明白了然后再问她,舞台上又一场歌舞乐起,她视线随意的扫过巨大的楼台广场上,,这一看不打紧,正要收回视线的动作一顿,“喂,回魂啦,出事了……”

篱落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来问道,“出什么事啦?”

无忧一脸严肃微皱着秀眉,抬眼示意她看楼台上的那群艺伶,“你看台上这批艺伶,她们是哪个国家的?”,这是诚心来找麻烦的吧?

“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啦?”,篱落疑惑的回道;

涟漪抽抽搭搭的看着台上的演出,听到她们两的对话忙俯身回道,“主子,这台上的歌舞是流丘国的;”

“流丘国的?”,篱落闻言面上疑惑的看向广场之上,边看边问身边的无忧,“这批人怎么啦?有什么问题?”,人她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不过这配舞的曲调也太凄艾了点吧?

无忧收回视线看向篱落说道,“你注意到那些艺伶脖颈间都有个红色花瓣似的刺青了嘛?”

篱落依言转看向那些女人的颈间,点了点头,“那代表什么?”

“她们都是军、妓;”,无忧揉了揉眉心无语的回道,“知道她们的身世再听她们的歌、看她们的舞,别说我提前没提醒你,这可比韩剧会赚人眼泪多了……”,人家搞庆典,他就是砸场子也不至于来哭丧吧……

篱落本能的回头看了一脸涟漪,看她脸上那稀里哗啦的水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帕子抹着,就这视线好像还黏在了广场上似得,无语,“我相信……”

凄凉的乐声随着大理石造就的原型广场四散开来,舞台上她们的服侍香肩半果在外,举手抬眸皆是掩不住眸中凄惨之色,她们的演出还没结局,想要得到的效果便达到了;

顷刻间,轩辕台外场上空那些细微的莹莹哭泣声,不说远处的百姓,即使高台上就座的太后和轩辕雪也在拿帕子抹着泪,篱落视线一转看向凤鸣瀚,这人就一直盯着她看?他想看什么?!

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那阴沉的双眸中还掩藏着深意的笑;

篱落唇角扬起不屑,面上冷冷一笑收回了视线;那些为这些军.妓流泪的人皆是同情感概她们的境遇,而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太子,却图只是用这些可怜的女人来打击他国国礼的盛宴,真是愚不可及……

据轩辕晨告诉她的那些,流丘国上次用来初赛的群舞似乎不是这个,凤鸣瀚如此做法分明就是想给御天难看……

“她们大多都是战争中被抓的俘虏,极少数是因为获罪被判的;”,看着台上艺伶们的歌舞,无忧没头没脑的说道;她们的舞姿、她们的泪水、她们在舞台上回忆着自己的经历,甚至即使她们赢得胜利也不会得到尊重……

这场演出已经结局,观众中最为重要的百姓却迟迟没有从它的悲伤哀乐中走出,接下来的那些歌舞也都乏善可陈般成了陪衬,哪怕初赛时颇有成绩的尚云国,也或者蝶姬的草原之恋都只是引来短暂的轰鸣声;

篱落和无忧百无聊奈的看着台上的演出,其实今天的比赛没有裁判,也或者是不需要有裁判的;如若真的要凭借什么来仲裁,那就只有是看观众的反响了……

“亏她想的出来,简直像土著;”,看着台上的草原之恋,无忧撇嘴一脸不屑;

“小篱儿,你们真的没问题嘛?”,一旁的轩辕晨凑近篱落身边低声问道,今天要让那凤鸣瀚的军.妓夺了彩,那一定会是奇耻大辱……

白了他一眼,篱落两眼无神的盯着广场上,“天知道……”

轩辕晨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起身凑到无忧和她之间的矮桌上,“喂,你们两个可别吓我啊!一定没问题的对不对?啊……”

左右两个方向两只白眼甩向他,没有答案的问题;

就在两人一脸困意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轮到御天上了,轩辕晨左右手同时‘唰’的一下拉倒她们支着头的手,“死女人,起床啦,都什么时候了还能睡的着,你们昨晚做贼去了是不是……”

两人同时一个趔趄头撞向了臂弯,那几只瞌睡虫顿时也给吓死了,篱落起身抬腿就是一脚踹向轩辕晨,却被他早有先见之明的闪开了;

“催什么啊催,赶着去投胎啊?不然你上去跳好了……”,无忧也起身瞪着轩辕晨冷斥道,没见过市面的大惊小怪……

随着露天场地上前一批艺伶的下场,众人四周看去却迟迟不见御天的艺伶,就连钟鼓典乐也停止了;

轩辕晨狐疑的看向乐师那边,“怎么回事?怎么停下了?”,歌舞替换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拨人下了直接换下一场上的……

“我没有让他们配乐啊;”,篱落若无其事的回道;

“什么?你的群舞不需要配乐嘛?”,轩辕晨一脸惊愕的问道,还没等篱落回答,沐水寒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在搞什么?群舞的人呐?”,沐水寒自看台上下来走向他们问道,御天的最后一个压轴戏,现在却迟迟连艺伶都没见到;

篱落微侧头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轩辕祈着急了嘛?!收回视线看着无忧挑了挑眉,以眼神交流着讯息;

无忧会意的抬手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人和物已经全部就位,就等一声令下了;

篱落转头看向远处的广场蹋前走了一步,手中百褶扇横举过头顶打着暗号;

因为他们所在位置属于较为偏僻的侧面看台,这番动作倒是没有引起看台上那些人的注意,当然,一直关注着这个角落的几人除外……

看到篱落的动作,他们皆是不明所以,直到因为轩辕台广场上迟迟没有动静,无论是看台上还是最外围的百姓都开始响起哄议声,轩辕晨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会不会出岔子了?

就在他准备要出声问身边两个一脸平静的女人时,视线一扫轩辕台顿时停下了动作,他有些惊愕的看着轩辕台广场上突然升起的白色浓烟,这个东西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也就不用担心是走水了?!可是这两人能不能告诉一下他,她们到底在玩什么啊?

趁着那些人因为这阵烟雾愣怔的当口,在人群爆出恐慌之前,寥寥独奏的琵琶声自云雾中传来,随着撩拨的琵琶压弦颤音收尾,相继的笛箫以及古筝的乐声也自那阵云雾中相叠传来;

听着这音色和效果,篱落和无忧相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优美低韵的乐声高低起伏着,直到那围绕着轩辕台的白色烟雾缭绕了整个广场,云雾中时隐时现的漂浮着几个女子身影,仿佛那躲藏在天上彩云间的仙子;

轩辕台诡异的安静着,有人还没有从这阵错愣中回过神,有人疑惑、探究的看着已然被云雾包围的轩辕台,还有人则间歇迷醉的听着那似天簌之音,温暖明净又气势如虹,悠扬婉转,犹如阳春白雪又如清幽袭人,让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在那优美的旋律当中……

轩辕晨愣怔回神,桃花眼一眯转头看着篱落问道,“你就打算这样到结束?”,难道她想看不到人就没的比较了嘛?

篱落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看向轩辕台,随着浓雾渐消没有刚出现时那般浓烈后,云烟雾绕中几个女子身影旋转晃过,先进入人们视野的是三个半抱琵琶的乐姬,云雾缭绕下只能看到她们的腹部以上,一身白色轻纱水袖的舞衣,统一的流云髻上白色兔毛做的一圈点缀,明艳照人的笑脸顿时让人们眼前一亮……

在他们又是一番惊愕未回神之际,只觉那三人身边云雾一番绕动,待它散去那三个乐姬身边又出现了两个执琴的女子,她们身边两侧还各有执笛箫的女子四人,那弹着筝琴的两名女子半卧着身子,单脚呈马步立着,古筝放在她们单盘的腿上,在云雾的掩护下,那外人看去直觉得那两把古筝是架在了虚浮的云雾之上……

云烟雾绕中随着微风徐徐流动,犹如那天上的浮云,那九名乐姬同样的明媚笑意,同样的舞衣发髻,轻纱环绕间,飘逸的身姿霎一立在那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