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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吓了一跳嘛?远远看去上上下下三层都直接看到人面上,从皇帝、太后到文武百官视线都在她这,还有最外围被侍卫格挡在外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上面的人在看些什么,可也都把好奇的眼光搁到了她这里;
涟漪有些怕怕的欺进篱落身边,“主子,是不是我们来晚啦?”
这是肯定的!篱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她镇静,毫不回避那些人的目光直迎上道,“走吧;”,哎,她还想说来就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看看热闹就行了,丫的这会她倒成全场瞩目的焦点了;
楼台上除了轩辕祈敛眸间划过一抹满意笑意,其余人皆是愣怔的看着那抹仟紫的身影;
篱落发上嵌着羊脂玉做的百折扇,薄如蝉翼的扇翼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莹白的光点;面上薄妆微施,一身紫色鳞袍上袍摆镶嵌着紫金边,袍服上只有金镂丝线绣的纹理,衣襟两边天云锦绣的祥云,突兀的单调却又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的身段,逶迤拖地的蝶云千水裙在她亦步亦趋下仿佛真的蝶翼般轻薄;
这样装扮的她和素雅白衣时比起来,少了一份洒脱飘逸,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举手投足间生出股高贵淡雅,让人不敢直视,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撩人心神……
“篱落参见皇上,姑妈;”
“奴婢参见皇上,太后娘娘;”,走到近前,篱落和涟漪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轩辕祈和太后行礼道;
众人还没回过神,一旁的轩辕雪倒是反应过来了,蹋前几步到篱落近前瞪着她,“我说你怎么每次盛会都这么墨迹,你就不能有一回不迟到?”
篱落也不等让她免礼了,直接起身瞪向她,“你以为我想迟到,路上堵车!”,丫的,你们有人开路,咱小老百姓比的起嘛我。
天澈也走到她跟前,疑惑的问道,“堵车?什么是赌车?赌什么车?”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交通堵塞,马车,简称堵车,笨蛋!”,来天坛的路都被围了,马车也不让过,她半路上还换了轿子呢,早知道不来了,真是的……
众人额上齐齐掉下黑线,不等天澈抓狂,轩辕雪就指控道,“那你就不能早点来嘛?!”
篱落眯了眯眼,这人有毛病?“是你们祭天又不是我,我一个看热闹的来那么早干吗?”
“你还有理了呢!”,轩辕雪气结;
篱落白了她一眼,“本来就是!”
太后无奈一笑拉过她们两,“好了别吵了,落儿到哀家这来;”
篱落依言顺着她手中力道走进她身边,“姑妈;”
“嗯”,太后打量着篱落这身行头,眸中满是满意之色,可是随即又皱了皱眉,“落儿,哀家怎么觉得你这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连太后都这么说那就绝对是少了,篱落眉眼轻挑扫向轩辕祈,他别是让她来丢人的吧?
经太后这么一说,众人视线都绕到了篱落身上,打量了半晌,最后……“补子!”,异口同声;
轩辕雪疑惑的看了看她的袍子又看向她,“你的鳞袍上应该有绣麟雀鸟的啊,这怎么没啊?”
篱落瞄了一眼轩辕祈,阴阳怪气的回道,“八成是御伺纺的御师知道我这袍子就穿一回,省点绣线呗;”
轩辕雪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对啊,你这身品待朝冠应该是皇兄赐的那身吧?你这不指桑骂槐说皇兄抠门……”
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好像场合不对,有些怕怕的小眼神小心的瞄向轩辕祈;
“嗯”,你好聪明哦!,篱落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说话还像个公主!”
轩辕祈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上袍羽,凤眸中划过深意,只有六翎的凤凰才可以翱翔在她的鳞袍之上;
什么她像个公主?她本来就是公主好不好?!轩辕雪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像公主……”
“好了,怎么又吵开了?!”,太后无奈的在她们之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到此为止;
轩辕祈扫过她们两人,抬手招过身后的安公公,“去传旨吧;”
“是”,安公公领命躬身退下;
前面的人都分立两边让开了道路,太后一侧由轩辕祈扶着,她指扣微抬对着篱落招手道,“落儿,来;”
篱落愣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轩辕祈却被那鎏珠帘掩住了他的视线,回神忙走过去扶住太后向着她伸来的臂弯;这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
一边走在那通往天坛的红地毯上,篱落低声问着身边的太后,“姑妈,我不需要上天坛祭天吧?”
太后闻言转头看向篱落,“落儿不想去嘛?”
嗯,篱落刚想这么回,对面却射过来一道冷冻光线,她循着感觉看去,轩辕祈一双凤眸正冷眼瞪着她,仿佛她要敢说不想去,立刻就会被就地正法,“呵呵,我随便问问;”
太后笑睨了她一眼,“这按祖制啊你是不需要去,今天就当陪着姑妈好吧?”
还能怎么说?篱落干笑着点了点头;
前面并行的三人逶迤着袍尾在地,接受着万人瞩目之礼,也似乎并没有为这一副画面而感到什么不妥;可是后面就不一样了,没心眼的暂且不说,就好像尾随在他们之后的轩辕雪和她手里领着的轩辕天澈;
而多长了几个心眼的人呢?轩辕晨和轩辕睿对视一眼,看着前方那婀娜的紫色倩影,她的袍羽上没有雀鸟?这种低级的错误决不会是御伺纺会犯的,那就是有人授意的?再看着前面并行的三人拾级而上的背影,如果她的袍羽上是只六翎的凤凰,这幅画面就不会让人感觉蹊跷了?!
轩辕睿看着篱落的背影暗自握紧了双拳,难道皇兄有意立她为后?
沐水寒丹凤眼冷睨着前面的三人,看着那一派和谐,他却想的是,若是师兄也看到这幅画面会作何感想?
不止是他们,另外还有两双阴厉的眼神在死盯着那抹纤细的紫色,一则是施思颜;另外一个除了施思雅不做第二人想,她锦袖下的双拳揪的死紧,每一次都是这个贱人坏她好事,她准备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可是……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叶篱落,是你逼我的……
远处的一辆马车上,“啧啧,没看出啦啊?我家女人这么一打扮还真是个美人坯子;”,马车内响起无忧的声音,“还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没有得到响应的声音,无忧瞄着帘外那远处的身影继续说道,“啧啧,雪老大,你说她那身袍子上再来只凤凰是不是就完美了?”
马车内温度瞬间剧降……
无忧瞥了瞥嘴,这男人太闷骚了,不找点东西刺激刺激不知道往前走;
天坛上,轩辕祈立在祭台前,其余人均分立在身后等待吉时的到来;
篱落和轩辕雪扶在太后左右,轩辕雪睨着另外一边的篱落,似乎在为什么事纠结而一直皱着眉头;
太后抬眼看到她那副表情,狐疑的也跟着她视线看去,“雪儿,你在看什么?”
轩辕雪晃了晃脖子示意太后看她头上,一阵伶咚声,随即眼一抬看向对面的篱落,“母后,郡主衔的应该有品冠二十四金钗吧?为什么她就一把破扇子就完事了?我要抗这么多?”
太后嗤笑一声,转眼看向篱落发上,一把羊脂扇还有一些零星的金丝银缕的碎花,连一支金钗都没有确实单调了些,可是要是带上这钗吧反而会显得不协调,不好看,太后点了点头转向轩辕雪,“哀家还是你的那两倍呢,这叫打扮的跟个首饰盒一样;”,说完还斜眼削了一记身后的苏茉尔;
“啊?”,轩辕雪怪叫着低呼一声,也是哦,抬眼看向太后的繁复的发髻上,心里平衡多了,她才三十六支嘛,脖子受点罪忍忍好了!
首饰盒?篱落听着两人对话却未置一词,要是让她顶成那样,她还不来呢!
吉时到,这时鼓乐齐鸣,众人皆跪于蒲团之上,轩辕祈焚香报知天帝降临享祭。篱落跪在蒲团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做这一切,他的每一个的动作都很认真;
皇室在三层楼台最上,中间的是文武百官,再外围则是百姓,人家都俯身跪拜低着头,只有最边上的她像看戏一样,轩辕雪撸了撸嘴顺着她视线看去,“喂,你一直盯着皇兄看,你别是喜欢上皇兄了吧?”
篱落眉眼抽搐了一下,冷扫了她一眼低声讥言道,“那你一直盯着我看,你也喜欢上我啦?”
噗……
有人喷笑出声,轩辕雪憋红了一张俏脸,“你少臭美了,喜欢你?呸!”
篱落白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继续看着楼台前的轩辕祈鸣香;
篱落白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继续看着楼台前的轩辕祈鸣香;
轩辕雪也跟着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没闹明白她在看什么,又往她那边伸了伸脖子问道,“喂,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听到轩辕雪的问话,她另外一边的轩辕晨和天澈也跟着竖起耳朵准备听答案;
“你知道你皇兄身上那身衮冕袍有什么讲究嘛?”,篱落看也不看她的回问道;
嗯?轩辕雪疑惑的抬头看向上面齐香名誓的轩辕祈,“皇兄的龙袍啊?嗯,它有玄衣、黄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赤舄……嗯忘了,这身大裘冕只有在皇帝祭祀天地或者国家盛事上才会穿的,我这次也才第三次看到皇兄穿,第一次是皇兄登基的时候,第二次是皇兄大婚的时候,第三次就这次了;”
“那我才第一次;”,轩辕雪左前方的天澈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
轩辕雪瞪了他一眼,“那时候还没你呐;”
篱落瞟了她一眼,“你对那袍服上刺绣的图案知道多少?”
“嗯,龙袍上当然绣的五爪金龙啊?还能有什么?”,轩辕雪看白痴一样白了她一眼;
篱落扫了她一眼,“衮冕袍上的和衮龙袍上的不一样,那上面不止有金龙;”
“那还有什么?”,轩辕雪也开始好奇的打量起上首的轩辕祈,这一看似乎真的好多花纹,那不就是简单的图好看的嘛?
篱落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想知道?”
“嗯嗯”,轩辕雪连头都没回的应到;
“求我,我就告诉你!”,毫无起伏的声调,篱落讥笑着回道;丫的,让你再来找刺;
轩辕雪愣怔的有两秒,随即瞬间转头瞪向篱落,引来头上一阵伶咚清响,许是她也明白场合不对所以没敢吼出声;
前面的天澈侧头瞄了一眼两人,小声的嘀咕道,“姑姑,我也想知道;”
篱落循声看向天澈,又抬眸看向上首的轩辕祈,“大裘冕又叫衮冕袍,表示它包括衮冕和衮袍,玄衣肩部有日、月、龙纹,背部是星辰、山纹,袖部是火、华虫、宗彝(yi)纹,纁(xun)裳绣藻、粉米、黼(fǔ)、黻(fú二或者四声均可;)纹各二,前三幅、后四幅,腰部有襞积;蔽膝与裳同色,绣藻、粉米、黼、黻各二,另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xi)”
篱落说完看向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众人,只见除了天澈似懂非懂的表情,其余人皆是见鬼似的看着自己,她也是微微一怔,“干吗?”,她说错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