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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小心的看了一眼雪熙然,嘟着嘴没敢说话,不然哥哥又要生气了;
“青青,是铃儿她不懂事乱说话,你别跟她计较;”,雪熙然接过她的话回道;
无忧闻言看向雪熙然,看着他的脸她似乎意识到一些东西,可那个想法在她还未抓住就消失了,无忧懊恼的皱眉看向雪熙然,“雪神医啊,您似乎还没看清楚事态严重性?要是背个黑锅就能得到谅解,啧啧?我也想背个看看;呵?”,冷笑一声,无忧转身向院外走去,她怎么有种他想要隐瞒什么事的感觉?
雪熙然闻言皱了皱眉头,吃了黄莲般口中一阵苦涩;
铃儿扯了扯雪熙然的衣袖,委屈的小声道,“哥哥,我们回天山去好不好?”
“铃儿吃饭了没有?”,雪熙然如水的眸中一片黯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起别的;
铃儿委屈的摇了摇头;
一边站着的如雾忙接道,“雪神医,铃儿一下午都没吃过东西了;”
“怎么可以不吃饭?”,雪熙然皱了皱眉,即使不想承认那也是事实,他把自己关在厢房一下午就是不想见到铃儿,如果不是铃儿差点说漏嘴,他也不会出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铃儿生气,可是现在无论埋怨她或者埋怨水寒都是无济于事,伤害已经造成他只能想法弥补;
铃儿回头看了一眼如雾,嘟着嘴回看向雪熙然,“哥哥也没有吃饭啊;”
哎,雪熙然无奈一叹,领着铃儿向偏院走去,“走吧,哥哥陪你去吃饭;”
郡主府
涟漪领着无忧向篱落的卧房走去,“主子她自宫里回来就把自己锁屋里了,一下午都没出来呢;”
无忧闻言挑了挑眉,啧啧?这一定程度上他们很有夫妻‘像’……
两人到了篱落房门口,无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都没点灯,“哎呦,这怎么乌七嘛黑的,火折子在哪?”
涟漪刚要出声回答就被篱落打断了;
“别点灯;”,篱落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无忧动作一顿,随即转身对着涟漪挥了挥手示意她走,无忧关上房门后摸黑向着她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床榻跟前,篱落坐在摇椅中闭着眼慢慢晃着,听着她的脚步声篱落出声问道,“来干吗?”
无忧终于看到她了,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右手,见她交握在腹前的右手上被白纱包裹,她这才安下了心,“看看你死了没有?!”
篱落闻言唇角勾出浅笑,“让你失望了!”
无忧转身坐到床边,不再个她贫嘴,“轩辕祈找你干吗?”
篱落仍是闭着眼,动作一成不变的回道,“国庆的才艺比赛,他要第一,可是初赛得了个第三;”
“咦?他怎么就不能消停点,什么闲事都找上你?”,无忧瞥了瞥嘴抱怨道,“你都快成闲事主任了;”
以前是有求人家不得不干?现在是还人情也不得不答应;而且……篱落浅显的叹了口气,“第一名是蝶姬的草原之恋,我曾经唱过求佛给她听,她居然拿那曲子编了舞;”
无忧闻言挑了挑眉,“原来是你自作孽啊?”
篱落挑了挑眉,还是没有睁开眼,“你要是来看笑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无忧不理会她的恶语,想着刚才无忧院的事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铃儿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啊?”
篱落皱了皱眉,“没空跟你打哈哈,想说什么说吧;”
无忧也不啰嗦了,直接说道,“铃儿说你是坏人是沐水寒教的;”
篱落闻言一愣,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意问道,“那又怎么样?”
无忧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自语的问道,“你昨天回来时神色不对是不是也因为沐水寒?我刚才怎么觉得雪老大好像在瞒着什么事似的?”
瞒着他和沐水寒的事么?篱落唇角嘲弄更胜,“你要说的就这些?”
“嗯,怎么样?你想到什么没有?”,无忧点头回道,她可是来提供线索的呢;
可惜无忧不知道的事,她帮了倒忙;
篱落眼帘动了动,低叹口气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吧;”
哎,无忧闻言低叹了一声,随即起身看着她,“别胡思乱想了,小心点你的手,早点休息吧;”
“嗯”,篱落心中一暖,唇角勾出浅笑回道;
“那我回去了;”,无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向门口摸去;
听着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篱落睁开了眼,随着她睁眼的动作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隐入鬓发中消失了;
叹了一口气,篱落又重新闭上了眼;
一下午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脑中犹如电影桥段般滤放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是她庸人自扰了么?也或者是上天给的提示,提示着他们的是段有缘无份的孽缘?
从她决定想要依赖那份温暖的时候便开始烦恼不断?
她想要的不过一份简单的爱情,难道是她理解爱情的定义错了嘛?
这累人累己,扰的她心力憔悴的鬼玩意就是爱了嘛?还是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在他心中,她又算什么?她在竹屋中看到的场景,他并没有急于解释什么?也或者他根本就认为没有跟她解释什么的必要?
她和沐水寒,他最后选择留在竹屋而让夜墨来追她;
她和卓玲儿,眼见她受伤他还是选择留下安慰他行凶的师妹;
呵?叶篱落呀叶篱落,你该醒醒了;
从一开始,他对你的照顾不过是出于他怜悯世人的博爱;或许那天大街上随便晕倒的人他都会去医治吧,而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你;后来的事,也是因为出于璃箫所承诺的三件事;
虽然他至今都没有告诉她那是为何?不过有必要嘛?神医的承诺,她应该感激涕零才对啊;
这就是爱情嘛?篱落唇角讥讽的笑意越来越深;
突然她的心底又跳出另外一个声音,他对于你还是特别的,不然他那霸道又温柔的吻又算什么?他如水的眸中那些温柔宠溺又算什么?
篱落的思绪一顿,下意识的抿了抿唇,那个男人她真的看不懂了……
无忧院
安顿好了铃儿,雪熙然出了厢房直接向院外走去,落儿今天怕是不会来红魅楼了,他去郡主府看看她回去了没;
万一落儿又躲到宫里去了怎么办?哎,近日之内他都还动不得内息,若是又被祁帝阻了……
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雪熙然想到她的手眸中满是不安;
夜里街道上只有来去零星的几人,雪熙然面上有些焦急的向郡主府走去;
半道上,雪熙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不多时,自两边街道屋顶上翻飞下了四个身影;
几人整齐的站在他的身前,走前一个对着他拱手行礼道,“公子,我家主子想见您;”
雪熙然看到来人瞬间冷了双眸,没有理会他直接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
被无视这人也不恼,回身看向雪熙然的背影说道,“公子,是关于端华郡主的事;”
如他所愿,也或者所料,雪熙然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处湖边的凉亭,雪熙然冷眼看着亭中石桌旁坐着自斟自饮的男子,尚云国皇帝东临远;
如他一身如雪白衣,东临远笑看着亭外止步的他,“既然来了就坐吧;”
雪熙然拾级而上走到亭内,看着东临远冷言道,“你想怎么样?”
“熙然想朕怎么样呢?”,东临远不答反问道;
“你想对落儿怎么样?”,雪熙然一脸冰寒,皱眉质问道;
东临远直视着他,浅笑了笑回道,“端华郡主么?朕想让她做我尚云国的一国之后;”
雪熙然勾唇一笑,顿时让这湖边华灯初上的夜景都失了颜色,可那笑却多少有些讥讽的意思,“痴人说梦!”,连着话都讥讽了;
东临远也不恼,饮尽杯中酒看向他,“这个女子绝非池妗中物,只有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才配的起她;”
雪熙然心中一紧,面上却是纹丝未变,“即便如此也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去招惹她;”
“熙然这是在命令我么?”,东临远皱了皱眉,似疑问的看向他问道;
雪熙然闻言皱了皱眉,低叹一口气回道,“你不用在耍什么花样,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为!”,他话音刚落东临远便接话道;以前的雪熙然无欲无求,他是拿他没招,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不会再通知你第二次;”,雪熙然丢下一句话,转身向亭外走去;
警告么?东临远跟着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会强迫她什么,可是若是她自己愿意便另当别论了……”
雪熙然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落儿会吗?
东临远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熙然怕是不知道,除了朕,流丘国的太子和多罗国似乎也有意和御天和亲,而那人都指明要的这个端华郡主;”
雪熙然闻言眉峰皱了皱,随即继续向亭外走去;
郡主府
涟漪手中托盘上盛的食物和药膏悄悄遁进了篱落房中,她鬼鬼祟祟的低声喊着,“主子,主子我进来了啊……”
没有得到篱落的应答,涟漪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桌上,摸到火折子点上了灯;
回身找寻着篱落的身影,看到她坐在摇椅上一动不动怕是睡着了;
涟漪悄悄的走进她身边,蹲下身看了看她腹前交握放在上面的右手,无奈一叹仰头看向她的脸,这一看之下愣是怔住了,“主子……”
涟漪喃喃的叫着,眸中瞬间映出了泪水,已然沉睡的篱落似乎梦中都在被什么困扰,眉头紧皱着,而她微侧着的头,自眼角滑落颊边的一道,那俨然是还未干凅的泪痕……
主子真是的,以前她可是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跟她说的;涟漪抹了抹眼中湿意,小心的撩起篱落的袖摆查看她被白纱包裹的右手;
这也是时候该换药了吧?涟漪小心的抬起篱落的手准备帮她拆纱布;这才刚成功抬起她的右手,那本被两手交握掩盖的白玉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涟漪另外一手悄悄的拿起那个瓶子,又把篱落的手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她细细端量着白玉瓶,小心的打开一看,乳白色的药膏映入了眼帘;她心底腹诽着,哎呀,原来主子自己有备了药啊;
涟漪将玉瓶打开放在摇椅扶手上,又重新小心的抬起她的手开始拆纱布;
沉睡中的篱落睡的很不安稳,即使感觉到那细微的响动,她下意识的还是不想醒来,直到灼痛的右手上间歇间传来的阵阵舒适的凉意,她本是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
又是一阵细微的痒意,还有耳边那不时传来的涟漪的碎碎念叨,篱落慢慢转醒睁开了眼;
涟漪一见她动了就迎头看向她的脸,见她睁开了眼忙惊喜的唤道,“主子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篱落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不想吃;
涟漪立刻蔫了回去,懊恼的皱眉嘟嘴道,“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样会饿坏身体的;”
想起朦胧睡着时那阵异感,篱落本能的抬起右手臂,看到缠到一半的白纱她便明白了,刚才是涟漪在帮她抹药;
涟漪盖好白玉瓶的盖子递给她,“喏,主子你的药;”
篱落看着那瓶子有一瞬间愣怔,而后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再然后她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涟漪问道,“你刚才给我抹的这个?”,那个瓶子便是当初雪熙然留给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