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位阶,家底,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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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七星,魁神踢斗!

这是纪渊晋升后的命格之相。

皇天道图的映照之下。

七颗硕大的天星化为斗柄旋转。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皆由此定!

唯有那颗“武曲星”烁烁生光,大放精芒。

其余都显得黯淡无形,几近虚幻,还未被点亮。

“歌谣里说,脚踏一星,可掌千兵……也不知道是否灵验。”

纪渊一夜似睡非睡,心神沉寂,却不见丝毫疲累。

“社稷楼收藏的《天象星图》有记载,北斗七星,近紫微南,在太微北,是谓帝车,以主号令,运乎中央。

所以这道命格才会无比显贵,孕育真龙气。”

随着一段段文字淌过心头,纪渊轻轻闭上双眼。

心神如居天之中央,脚下是深邃天幕。

一念之间拨转斗柄,令春秋须臾,夏冬更替。

那尊请入命中的夜游神,勾动星光垂落,丝丝缕缕萦绕周身。

原本稀薄的灵性,似泉水寸寸喷涌,注入炯炯有神的威严眸子。

好似活转过来一样,越发栩栩如生。

“吉神、凶神可以镇住命格,巩固气数。

同时也受到供养,等于是相辅相成,彼此契合。”

纪渊那双眼眸闪过赤青二色,皇天道图勾勒诸多古拙字迹。

【凶神】:【夜游神】

【谛听微声,监察善恶,拘拿恶鬼】

【投入一千五百阴德、善功,拘拿百条游魂,可晋升日游神】

【钉魂丧神,灭魄冥炎,出入阴阳】

“吉神都还没有请入,凶神反倒能够进阶了。

相比起夜游神,日游神似乎多了几分攻杀手段。”

纪渊眸光闪动,皇天道图内蕴天、地、人三重位阶路线,皆能从低到高往上升级。

当然,倘若不满意所请的吉神、凶神。

也可以自行更替,只需耗费一定的善功、阴德。

“夜游神、日游神、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便是顶点了。”

纪渊眼中浮现失望之色。

地阶路线多为鬼神。

他本以为后续会出现十殿阎罗、文武判官之类。

听上去就足够威风。

没成想,这一条路线。

最高不过黑无常和白无常两尊阴司鬼神。

“如此看来,吉神倒是要慎重一些。

不如从天阶和人阶两道路线当中选择。

有巨灵神、都天大灵官、雷将、电母……连月老都能请入。”

纪渊目光如炬,扫视过去。

这些所谓的神祇,都是昔日太古、上古的正神、鬼神,烙印天地的灵性残留。

有时候会被契合的天骄人杰,豪雄名将吸引,从而化为吉神、凶神。

这也是许多史书留名的弄潮儿,天生展露不凡的原因所在。

什么出生之时满室红光,梦到蛟龙盘卧,体泛金光不哭不闹,额头前突紫气充庭……

多为其人气数浓烈、命数卓著,吸引无形无质的的浓郁灵性。

“但他们未必能够像我一样,请神上身,自如施展。”

纪渊收拢杂念,那尊夜游神的效用,他已经领教过了。

若无谛听微声之能,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暗算谋害。

“接下来好好闭关思过,蓄养精神,冲击换血大关。

然后请一尊吉神入命,尝试为他人改易命数,顺便把自己的命数更新进阶。

至于凶神的升级,稍微放一放,等抽出空来,与安老头一起去阴市,把拘拿百条游魂的条件完成。”

纪渊开始制定接下来的日程计划,仔细地将一桩桩事分好轻重缓急,逐一去做。

如今家中有一尊佛门宗师,相信凉国公府已经晓得厉害。

巡狩辽东之前,应该都不会再来打搅自己。

趁着这段清闲日子,他打算积蓄实力,将武道境界、命数、吉神和凶神都进行一轮提升。

杀生僧、白含章、北镇抚司……虽然他们都可以作为靠山,借来大势。

但凡事不求人,只凭掌中刀,才是纪渊所去追求的道路。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走。

终归需要自己握拳有力,方可真正的安身立命。

“我如今积攒道蕴,白色两万,青色一万三。善功、阴德各有一千七百刻。”

纪渊盘算了一下家底。

他自从成就命格,升任百户之后。

因为命数之限,改易、抹消的次数渐渐变少,转为拓印、攫取。

转而对道蕴的需求,也没有原来那样强烈。

可是积累不减反增。

“身居高位,做事确实方便。”

纪渊望着青白交杂的大团道蕴,不由感慨道。

他这阵子都没有刻意收集道蕴,只是裴途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放出“纪百户酷爱古玩”的小道风声。

弄得手底下的那些缇骑、小旗、总旗,为了攀附关系。

各个都像赶集似的,时不时送来一些小物件。

加上抄家万年县的丰厚收获,竟然不声不响积累数万道蕴。

“这就好比穷人的第一桶金,永远是无比艰难。

等到本钱雄厚的时候,一切便如滚雪球。

即便每天什么都不做,白花花的银子也像流水般倒入口袋。”

纪渊掸了掸白蟒飞鱼服,起身推门而出,正好看到杀生僧站在外面。

老和尚干瘪的面皮跳动了一下,眼中闪过内敛精芒。

“徒弟你的运势,似乎又盛了几分?”

杀生僧心下有些诧异,若说以前的纪渊是龙行虎步、威风凛凛。

此时则有种位居九天之上,众星拱卫的尊贵之气。

完全不像个辽东军户,俨然如四世三公的玄洲华胄。

“闭关一夜,略有所得。”

纪渊面上浮现笑意,轻声道:

“大师那么早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杀生僧出身皇觉寺,且为佛门宗师这件事,实际知道的人并不多。

盖因,城外那场宗师之战。

两座外景天地遮天蔽日,覆盖方圆数十里地。

虽然气象惊人,声势浩大,震动半座城。

但大多数看客无法靠近战场,只能瞧个热闹。

经过各种道听途说,才晓得是一位无名僧人逼退凉国公。

至于对方姓甚名谁,师承门第,这些一概都没弄清。

如今也就二叔纪成宗,还有北镇抚司的敖指挥使、秦千户,以及六部。

大概知道杀生僧的来头不简单。

“随老衲进宫。”

老和尚笑眯眯道。

“……”

纪渊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杀生僧好像答应过白含章,要为皇后娘娘消解心结。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老衲与洛施主算是故人相见,你身为皇觉寺隐脉的衣钵传人,自然也要露个面。”

杀生僧正色说道。

“况且,皇城之内有个讨人嫌的老太监,仗着收了几个不错的干儿子,整日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如今,老衲寻得天下少有的好徒弟,怎能不去煞一煞他的威风!”

纪渊嘴角扯了一扯,轻咳道:

“大师,出家人不是应该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么?你如何还起争斗之心?”

杀生僧哈哈一笑,摇头道:

“老衲铜钵空空、大袖空空、肚皮空空、行囊也空空,如何不算四大皆空?”

纪渊眉峰耸起,似是无话可说。

跟和尚辩经、同书生讲理、与道士论法,都是吃饱了撑的,毫无意义。

他略微思忖,倒也没有拒绝,点头道:

“大师都这般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