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攫取灵根,修炼道术,一只小鬼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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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两日,钦天监中,社稷楼内。

“纪秋官,你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晋兰舟略有些疑惑,放下手中卷宗问道。

他乃练气士,对于气机变化最为敏感。

刚才陡然间察觉到,这位最新上任的社稷楼秋官,好似莫名生出几分冷厉煞气。

令人心头一冷,如坠冰窟。

尽管是短暂一瞬,却也极为悚然。

“无妨,只是昨晚睡得有些迟,精神有些困倦。”

纪渊摆了摆手,收起心中闪过的凌寒杀机,笑道:

“今夜早点回府,早点歇息,应该就没事了。”

晋兰舟愣了一下,通脉二境的武者熬个夜就不行了?

随后他似是想到某件事,脸上不由露出会心笑容,安慰道:

“纪秋官你日夜操劳过度,须得顾惜身体。

虽然年轻人筋骨好、气力壮,但也要明白耕牛耗不过水田的道理。”

晋兰舟眼中透出艳羡之意。

自家衙门的女上官。

那可是青楼勾栏都体验不到的万种风情。

纪秋官当真好艳福!

什么乱七八糟的?

操劳?过度?

懂不懂虬筋板肋的含金量?那可是铁打的腰子!

也对,就凭练气士的小身板,怎么理解得了武夫的威猛!

纪渊心下轻蔑一笑,却并未出言反驳,继续思忖危机从何而来。

他适才心有悸动,连忙内观。

发现自身命格显化的那团浓烈气数,竟然又有变化。

恰如大片血墨,形成乌云盖顶之势。

比之前扈霆、罗猛、余东来暗算自己,要更为明显。

乃大凶之兆!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贼想害我?可惜青天白日,不好请夜游神上身。

否则发动谛听微声,兴许能有所收获。”

纪渊装作低头看书,仔细想了片刻,觉得多半又是凉国公府在使绊子。

“命格显化,气数反馈,好像让我有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能力,这倒是不错的本事。”

他按捺诸多杂念,心神投入书中世界。

直到看完一个篇章,方才抬头问道:

“晋秘书郎,凡夫俗子此生注定学不成道术么?一定需要灵根才能入门?”

纪渊对于练气之道,也颇感兴趣。

凭借他那条【破妄】命数,若是修持心念元神,进益应当不会比武道差上多少。

练气士共分九品,修持大成,未必弱于五境大宗师。

只是无奈天地恶劣,灵机稀薄。

除非像监正这样的扶龙国师。

可借皇朝气运,反哺自身。

要不然,谪仙之姿都难过九品关隘。

“陈灵台郎早已言明,练气之道,极重资质,若无灵根,入不了道。”

晋兰舟挺胸昂首,露出一抹浅淡的傲然之色。

他乃是乙木灵根,不仅自悟一门“小灵植术”,还练成了《云雨诀》。

准备完全,登坛作法,足够改变三四里地的气象。

论及打斗厮杀,凝聚一条气脉的二境武者,都能将晋兰舟轻易掀翻。

但想要举手投足勾动天象,必须踏入五境成就宗师不可。

这便是两大体系的不同之处。

练气士前期实力极为低微,以五品为分界线。

之前很难敌过武者,之后依仗道术莫测,

真个生死相向,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灵根……”

纪渊心神微沉,勾动皇天道图,映照晋兰舟。

光华荡漾,勾勒字迹。

【晋兰舟】

【命数:落木萧萧(青)、润物无声(白)、向阳厌阴(白)、忌火逢土(白)、勾栏听曲(白)、与财无缘(白)、见风转舵(白)】

“七条命数,一青六白。那道【落木萧萧】便是乙木灵根?”

纪渊眸光收缩,若有所思。

他要是拓印这条命数,将之攫取炼化,岂不就有了灵根?

有机会入门入品,学成道术?

“晋秘书郎,敢问灵根有没有高低之分?”

纪渊合上手中书页,嘴角含笑问道。

“通常而言,灵根乃五行之属,

单者为下,堪堪入门,双数及多数为中、上,有望五品。

像陈灵台郎,他就是癸水、戊土双灵根,资质比我好上一筹,可学的道术也更多。”

晋兰舟如实相告。

这些也不是什么隐秘,练气士的基本常识罢了。

“哦,那没事了。”

纪渊移开目光,失去拓印命数的浓厚兴致。

“为何……感觉被嫌弃了?”

晋兰舟油然生出这种古怪的想法。

“不知钦天监内,除了监正大人,哪位练气士的灵根资质最好?”

纪渊好似漫不经心问道。

像监正那样的九品练气士,五境大宗师,他可不会随意拓印命数。

对方的命格、命数,不用想也知道,必然全面碾压自己,根本无法撼动。

“八层楼的左右主簿,一人属阴,一人属阳,乃是少见超脱五行之属的稀有灵根。

其次的话,夏官大人,还有冬官大人,皆是五行俱全的上品资质。”

晋兰舟眼中透出疑惑,不明白纪渊打听这些作甚?

“那有空得好生亲近。”

纪渊手指轻点书册。

一日光景,迅速过去。

离开钦天监之后,他又去了一趟金风细雨楼,主动找秦无垢切磋武功。

六条气脉大成的圆满之境,对上铸成法体的女千户,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动用三阴戮妖刀的情况下,我与换血三境的高手厮杀未必能胜。”

经过这场点到为止的以武会友,纪渊自觉体悟良多。

他的养、炼功夫,已经做到二境极致。

杀法也是凌厉异常,虽然很少展现,但少有活口接得下来。

唯独用于试探底细、摸清路数的比斗打法,尚且是一块短板。

“扫荡三帮擒拿何云愁,得了一万五的功勋,正好兑换一门合适的武功。”

纪渊跟二叔、婶婶共同进过晚食,便就回到正房。

垮掉的床榻,已经重新换了一张。

更大、更坚固,完全受得了四五个人翻来滚去。

“嗯,天色还未昏黑,安老头你怎的出来了?”

纪渊坐定,正要参悟不动山王经。

却见安置于桌案砚台旁边的泥巴地龛,喷出一股浓郁阴气,化为碧绿鬼脸。

“九爷……”

安善仁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道:

“小老儿昨晚见到一只小鬼盘踞府外,鬼祟异常,于是自作主张把它捉了过来,好听候九爷的发落!”

纪渊眉毛一挑,似乎感到讶异。

一是因为原本做人受苦、做鬼受气的安老头,竟然不知不觉有了这等本事,也能降伏小鬼了。

二是似他这样的公门府邸,竟然有游荡阴魂主动靠近?

“哦,你且说说是个什么鬼?”

纪渊平静问道。

“回禀九爷,乃是一只……专叫人走背字、倒大霉、诸事不顺的霉运鬼!”

安老头献宝似的,喜滋滋说道。

“依小老儿之见,它定然没安什么好心,像个盯梢踩点的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