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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树枝？棍子？
泽尔愣了一下，但想到茂凯的树枝应该不一般，点点头便接过来。
拿在手里挥了几下，莫名觉得还挺顺手的，至少比暗夜收割者手感好得多。
而且其中蕴含的福光水，正在不断的弥补他因为身处浓雾中不断流失的生命。
黑雾过于浓稠，当泽尔发现亡灵时，往往它们已经来到了跟前。
一只雾行者佝偻着身子趴在路边，当它动了一下泽尔才发现它的存在。
雾行者利爪抓向他的大腿，泽尔后退一步侥幸躲开，随即把手中的棍子戳出去。
他感觉到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阻塞感，那亡灵便如皮囊一般被他戳穿了，随后化为雾气消散。
轻呼一口气，泽尔继续朝着之前剑光闪烁的方向靠去。
忽然，野性直觉发出了强烈的警告，泽尔早已学会了相信直觉，将原本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缩了回来。
砰！
一颗燃烧着鬼火子弹落在他脚边，泽尔转头看向左边，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黑雾中浮现，手里的火枪变成了鲨鱼的模样，口中还冒着黑色的硝烟。
“莎拉？”
“你这是要去哪儿？不来陪我玩玩吗？”
莎拉嘴角勾着一抹鬼魅的笑容，黑雾的力量令她的肌肤变得无比苍白，看不见一丝血色，但反而更加诱惑。
或许别人会疑惑一下为什么厄运小姐会攻击队友，但泽尔看到她头上黑雾凝结的王冠印记，便知道她被佛耶戈所操控了。
佛耶戈想让他们互相争斗，然后自己坐享其成。
泽尔知道莎拉枪法很准，更不要说这对火枪还被破败之王的黑暗力量强化了。
他没有给她开第二枪的机会，手执棍子冲了过去，却被莎拉挥起佩剑直接把棍子削成两截。
要不是他缩得快，可能手指也要被削掉。
莎拉连刺带斩地反攻过来，泽尔完全招架不住，被逼进了亡灵中间，瞬间感觉就像是跳进了冰洞里。哪怕只是被轻轻蹭了一下，也感觉到热量被掠去了一部分。
手中的树柄滚烫地贴着掌心，一颗树苗从天而降，在发出一声邪恶的笑声后轰然爆开，蕴含着福光水的烟雾将亡灵瞬间融化。
泽尔趁着莎拉抬起胳膊挡住脸的机会，绕到背后用萝伊曾经对他用过的关节技锁住了她的肩膀，将半截棍子塞到了她嘴里。
棍子似乎能影响到破败之王的控制，泽尔看见莎拉头上的王冠出现了松动，但她的挣扎让他不得不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手上。
莎拉本来很会打架，被锁双手就用抬起脚后跟，用鞋跟痛击敌人。
泽尔的野性直觉又救了他一命，连忙夹紧双腿才保住了命根。
顾下不顾上，莎拉侧着脑袋撞了过来，坚硬的脑壳嗑在鼻梁上，泽尔立刻感觉到一股锥心的疼痛直达大脑。紧接着被抓住双臂，反手一个过肩摔扣在跟前。
还没等他起身，冰冷的锋刃就已经贴着下巴，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带走他的命。
“别动。”莎拉半蹲在泽尔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泽尔依照她说的没有乱动，其实他有很多法术都可以制服莎拉，但如果把法力用在这里，后面又要怎么控制佛耶戈？
莎拉虽然被佛耶戈操控了，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彻底，起码没有想要直接杀死他，连最开始的那一枪都是瞄着脚去的。
说不定有机会！
“泽尔，你不应该死在这里。”莎拉面带笑意，眼中浮现诅咒的幽光：“跟我一起加入王的军团，等黑雾满盈，你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包括我……”
某个瞬间，泽尔确实心动了，除了佛耶戈以外，没几个正常男人能抵得住这种尤物的诱惑。
但他随即发现，随着莎拉暧昧的话语落下，黑雾悄无声息地伸出两条触须缠上了他，将最黑暗的念头注入他的脑海。
‘我能体会到你的渴望……收下她吧，然后为我而战。你这辈子所追求的一切，就在你的股掌之间。我只要我的王后，其他的……全归你们所有。’
黑雾的王冠在泽尔额头上形成，破败之王的声音已经侵入到他的脑海深处，但随即被一股无可违抗的力量推了出去，即将形成的王冠也随之破碎。
“十分诱人的条件，但是……我拒绝！”
“(╬◣д◢)哼叽！！！”
话音落下，四月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犄角顶在莎拉的蛮腰上，让她发出一声销魂的惊叫。
泽尔则趁着莎拉分神瞬间，把棍子插进她嘴里做个核酸。其中蕴含的福光水之力与破败之咒发生了碰撞，令她痛苦的捂住脑袋。
【拒绝】
消耗四点法力，使任何法术失效。
这是艾欧尼亚标志性的法术，早期单防九费掀桌法术【大破败】搞崩无数人的心态，更是造就了无数名场面“我拒绝你拒绝我的拒绝”，因此使用者也被称为卑鄙的艾欧尼亚人。
泽尔就这么捅了几下，莎拉头顶上的黑雾王冠忽然破碎，她脸上的血色回来了，眼中也逐渐恢复清明。
感觉如梦方醒，莎拉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的咬住棍子，那凶恶的眼神和紧绷的咬肌令泽尔汗毛一竖，连忙松开手。
她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直接把他踹飞算好了，只是用眼神发出严厉的警告。
莎拉吐掉棍子，看到末端已经被诅咒染黑，她陷入了沉默。
“很好，结果是阴性。”泽尔开了句玩笑想要缓解尴尬。
虽然没听懂，但莎拉弄明白了泽尔的态度，随即拿出自己的双枪，重于眼前的战斗。
“刚才的事情不要在意。”她说。
“我知道。”泽尔说着，陷入了沉思。
刚才他用拒绝抵抗佛耶戈对自己的操控，剩下的法力已经不足以再对佛耶戈释放心智交换。
但他又不得不用，否则自己被控制了，那就更没有翻盘的可能。
这是真实的战斗，不是牌桌上回合制的游戏。战场瞬息万变，谁也无法料到下一刻会怎么发展。
所以……得找个办法补救才行。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把目标放在王冠上。
他抱起四月对莎拉说：“莎拉，待会一有机会你就把王冠打碎。佛耶戈把王冠保护得很好，刀剑无法靠近，这件事只有你的子弹能做到。”
“那是当然，任何时候手枪都比刀剑好用。”莎拉神色一凛，毫不谦虚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