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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有点傻眼，“我可能是晒黑了……”
“我能看不出来你是晒黑了还是霉运盖脸？”颜若神色一凛。
“二婶儿，我怕！”
京城天香二楼，东边厢房。大概是主人长久不来，这屋子都冷清了许多。颜若不免又想起了顾栖筠，心里隐隐作疼。
“二婶儿，您说话有时候比较飘……这次您可说得准？老实交代，回程的路上，我们俩还聊得挺开心的，我心里还有点小雀跃，想着这次没准儿能娶到媳妇……哪知……”
“千万别娶安敏！”颜若直言打破魏振恭的幻想，“当然，你若不怕死，我也不拦着。只是我把话放到前面，你们两个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是短命的夫妻！”
老魏抱头，显然脆弱的小心脏受到了暴击。
三人一直说话说到了天黑，待日头完全落下来，颜若才把霍啸从荷包里放了出来。
“霍啸……在哪儿？”老魏声音有些颤。
“你旁边坐着呢！”苏皓谦喝了一口茶随口说道。
老魏猛地扭头看向自己旁边的位子，明明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冷汗却哗哗往下流。
“那个……我什么都看不到，这样……”
老魏话还没说完，颜若冲他吹了一口阴气，然后一个白影慢慢隐现。老魏身子哆嗦了一下，他想说看不到也挺好，他虽然人高马大的，但其实胆子很小！
“嗨，听说咱俩是老熟人？我记性不太好，你可别介意，咱们俩以前经常厮混在一起？打架斗殴？寻衅挑事？逼良为娼……不对不对，我应该不是那种人！不过，你看你这满脸络腮胡，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啊，咱们俩真的是好友？苏皓谦和那个顾栖筠，我倒还能勉强接受，主要人长得耐看一点，也就比我差一个风流倜傥的距离，但你……你好像比我差个人性本善的距离吧？”男鬼大概是在荷包里闷太久了，张口就停不下来，一通叽里呱啦说的人脑仁都疼。
老魏先时真有些怕，但看到霍啸那张熟悉的脸，以及废话连篇的人格魅力，他慢慢也就不怕了。
只是好兄弟落得这般下场，他心里实在难受的紧。
“喂，你哭了？”男鬼露出嫌弃的表情，“你哭得时候，我怎么这么想揍你！”
魏振恭：“……”
男鬼叹了一口气，“你长得太丑了，一哭更丑，让人看了心情都暴躁！”
“我是为了谁？”魏振恭抹了一把泪，“我是为你哭的！”
“那倒不必，我当鬼好好的，能飞檐走壁，能隔空取物，还能不吃不喝不犯愁，比你们这些做人的都活得潇洒！”
魏振恭抽泣一声，“那你那颗心还跳动吗？”
“当然不跳！”
“有喜怒哀乐吗？”
“没……”
“酸甜苦辣还能尝出味儿来吗？”
“不能……”
“还能找一爱人，携手一生，生老病死吗？”
“大概不能……”
“所以像你这般，死都没死绝，做鬼还得继续受苦，你不觉得自己可怜？”
这回换男鬼哭了，他趴在颜若肩头，痛哭道：“你快把我吃了吧，我好痛苦！”
颜若瞪了老魏一眼，“你说你跟一个鬼斗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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