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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若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先小啜了一口。
“金柳村有地的农户可不多,刘大哥家居然有十几亩地,也不知这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是得了一笔不义之财?又或者卖妻换来的银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大豁然起身,“你们不愿意要我家的板栗就算了!”
见那刘大转身要走,颜若说道:“你家老太太说你先前的娘子是自愿跟有钱人跑的,她是自愿还是被迫?若是自愿,你家为何能得一百两银子。若是被迫,你为何不报官?”
那刘大转回身,面上难掩惊惧之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颜若看了一眼苏月娘,见她正看着刘大,眼中满是眷恋。
“你用那侯府大爷给的一百两卖妻钱又是买地又是娶新妇,还生了一个小儿子,一家子美美满满,你可对得起尚在火坑里的苏月娘?”
“你闭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刘大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身上最丑陋的地方暴露人前,于是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是苏月娘那贱人不守妇道!若不是她勾引那侯府大爷,若不是她嫌贫爱富,若不是她长得像个狐媚子,那男人也找不上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全赖她自己爱卖弄**!”
那刘大喊了一通,放佛把全身的力气都宣泄完了,此时肩膀垮了,精神也垮了。
“她与男人勾搭,害我全家蒙羞,我……我恨不得她去死!”刘大喃喃一句。
颜若再次抬眼去看那苏月娘,见她满脸不可置信,身子往前倾着。可碍于灼热的太阳光,她只能在阴暗里张牙舞爪。
明明大中午的,苏皓博还坐在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可他就是觉得冷,甚至于吸入口中的每一丝空气都是冷的。
苏皓博打了个冷颤,冲那刘大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官府的人,这次来是特意调查徐江狄强抢民妇苏月娘一案。你可以不用怕侯府的势力,我们能为你撑腰,只要你说出冤情,不但能救苏月娘,也能把那徐江狄送入大牢。”
刘大听了苏皓博的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摇头道:“我没冤情!”
这男人可真够孬的!
颜若微微带着怒火道:“那苏月娘是你的结发妻子,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真不愿救她?”
“再说一次,我没冤情,你们以后别去我家打扰了!”说完,刘大转身要往外走。
“刘大,你堂堂七尺男儿,却卖妻求荣,真是枉为男人!苏月娘如今已死,若她化作冤魂,我看你能不能高枕无忧!”
“她死了?”
“苏月娘死了?”
刘大和献王一人一句。
颜若干咳一声,干脆利索的把苏皓博给推了出来,“他说的!”
苏皓博:“……”
献王转而看向苏皓博,“苏月娘怎的死了?”
苏皓博挠挠头,吭哧了半天只来了一句:“我也不大清楚。”
“不过据推断,她是被人逼迫而自杀的!”颜若看着刘大道。
那刘大猛地听说苏月娘死了,整个人都傻了。
“月娘死了……死了……”刘大嘴唇颤动着。
“没错,她死了!”颜若向刘大走近一步,“她是被徐江狄逼死的!”
“那个禽兽!”
“她被徐江狄关押在一处院落,日日遭受**,而且还不是一个男人,是很多……一个接着一个……”
“不!你不要说了!”刘大退后两步,满脸伤痛之色。
“她死了,但徐江狄不是唯一的凶手!你为了一百两银子,为了自己贪图享受,不顾她的死活,所以你也是凶手!”
“我不想要银子!”
“可你眼睁睁看着她被徐江狄掳走!”
“我能有什么法子,他们那么多人,还把我打伤在地!”
“所以苏月娘不是自愿跟徐江狄走的?”
刘大被颜若一句一句击打的溃不成军,想起那日的事,这个七尺大汉也潸然泪下。
颜若静静看着刘大,从这个男人眼中可以看出,他对苏月娘是有情的。可就在她以为刘大将要吐露实情的时候,他居然猛地转身就跑了。
苏皓博眨了眨眼,赶忙追了出去。他这心思都活络起来了,眼见得突破口要打开,怎能甘心刘大就这么跑了。
颜若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了那苏月娘一眼,面如死灰。虽然她本来就是一张死人脸,但从这张脸上仍能看出绝望来!
“你为什么非抓着徐江狄不放?”献王站在窗子前,一阵风吹来,墨发随风而动。
颜若睨了献王一眼,“什么叫我抓着徐江狄不放?”
因着刘大逃跑的事,她心中还有郁气,索性也发泄了出来:“我认得是谢芷溪一案的凶手,不论他是谁!殿下这么说,难不成是想为徐江狄脱罪?”
献王轻轻一笑,“徐江狄坏事做尽,京城谁人不知?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有多少与他牵连,你以为圣上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谁有那本事把朝廷震一震,你还是苏皓博?”
颜若看向献王,嘴角微微一扯,“我和苏皓博,至少我们有那个胆量,而殿下您……”
献王折扇一收,双眼微眯。
“殿下,守得自己一亩三分地,您这缩头乌龟能活千年!”
“你!”献王面色一冷,他居然骂他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颜若在献王怒火之下,心绪反而慢慢静了下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着,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当初,她拖献王进来,便是想要借助他的权势地位。
想要拿到徐江狄犯罪的证据,或许不会太难,但想要扳倒他,却不是她或苏皓博能办到的。
这一次,她把希望放到了献王身上。
“殿下憋屈久了,不想一鸣惊人?”颜若小心试探。
献王看着颜若,不发一语。他又开始把主意打在他身上了,这一次,他绝不上他的当!
“皇上是明君,既然他看到了这些污秽的事,必定有心清理,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皇上坐在高位,污秽的事看过太多了!”献王打断颜若的话,冷冷一笑,“别说一个谢芷溪一个苏月娘,成千上万个谢芷溪和苏月娘又如何,在皇上眼中不过是一粒粒微尘而已。他眼睛里装的是江山社稷,他看重的是能巩固他江山的人,比如永定侯,再比如那些白天衣冠楚楚,晚上朱门酒肉的官员!”
“民心所向才是江山之根本!”
“哈哈!”献王大笑一声,“你说的太对了!”
“既然我说得对,殿下为何要笑?”
“圣人之言,谁不会说?可能做圣人的,绝对做不了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