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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殊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说道:“皇上已禅位于太子,太子不日即将登基。而南齐皇帝……”
话未说话,原本被掷到地上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仇恨的眼神中添了几分热切,然后听到那人冷淡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据闻南齐皇帝病体沉苛,许是支撑不过几年了。” “不可能!”白茅脱口而出。 萧令殊冷眼看她,对方亦用一种恨不得啖他血肉的眼神回视,不过被席远很快一脚踩下她的脑袋,喝道:“放肆,不准对王爷无礼!” “唔……”白茅痛苦地□□一声,然后发出沙哑的笑声,缓了口气后,方呵呵地笑道:“放肆又如何?反正左右不过是个死罢了!你不过是个孽种,也只有大邺容得你尊为亲王,你们都该死——啊!” 萧令殊坐在桌前,淡淡地看着,然后扫了席远一眼。 席远会意,心知主子想让自己干什么,便问道:“你既已见到王爷,老实交待,你们皇帝要你干什么?”若不是她无论如何用刑,皆执意要见到王爷再说,席远已经直接将她杀了,省得留个祸害在府里碍眼,虽然不能接近上房,却恐她生事,惊吓了王妃和两个小主子。 白茅被派到其他院子伺候后,却是半点也无法接近上房,上房的周围都是侍卫守着,将上房保护得滴水不漏,她即便身怀武艺,却也是没法子接近,反而因为打草惊蛇,而被发现了其身份。 萧令殊人虽然不在京,留下的府卫却是重点保护上房,连只苍蝇也飞不进,这也是因为先前知晓南齐皇帝恨他入骨的原因,断不会因为他去了南边而收手,却没有想到当初从官牙那儿采买进来的丫鬟竟然有问题,连官牙都能安插人进来,可见南齐在大邺也经营了许多年。 白茅沙哑地笑着,终于说道:“王爷神机妙算,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么?你是大邺皇帝与南瑶公主之子,玷辱了长孙氏血脉的耻辱,我皇交代,务必除去你们这些玷辱者……原本听说最近大邺皇帝身体不适,是极好的时机下手,将两个小主子绑架去南齐,然后再将他们折了手脚让他们乞讨……” “闭嘴!”席远又喝了一声,脚踩在她搁在地上的手上,生生将她的手骨踩碎了。“老实说话,别再重复这种无意义的东西!”这话席远在行刑的期间已经听腻了。 天气仍冰冷着,人骨比较脆,这真是钻心剜骨之痛,痛得她连叫也叫不出来,险些晕死过去,嘴唇哆嗦着。 突然,萧令殊道:“你不肯说,不过是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保护江南那边的东西罢了。”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她,见她身形一颤,虽然极细微,萧令殊及席远都看得明白,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席远看了他一眼,见他点头,心知白茅虽未承认,却也算是无形中承认了,已无作用,接下来无论是杀了或是留着都可以任意处置。席远又向萧令殊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拎着白茅离开。 等席远离开后,萧令殊又看了会儿公文,便离开书房。 回到房里,阿宝正坐在灯下看书等他回来,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卷,迎过去伺候他更衣。 “王爷,刚才许妈妈过来,说西院一个丫鬟突然染病去逝了。”阿宝边忙碌边说道。 萧令殊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宝又抬头看他良久,他只是低头默默回视。 半晌,阿宝笑道:“王爷,其实并不需要隐瞒我,我不会那么不经吓的。白茅心怀不诡,怎么处置都行。”她了解他的性格,若不是那个人有威胁,他断然不会随意去关注个丫鬟,还让席远出手。虽然许妈妈来报告时,掩住了惊惧的神色,哪里看不出来? 萧令殊伸手将她拥入怀里,低首在她脖颈边轻轻地蹭了下,说道:“无关紧要之人,你不必费心。” 阿宝憋住笑,说道:“怎么会无关紧要呢?她若想对孩子们不利,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只是她还未出手,侍卫已经料理了。 萧令殊不置可否,带她上床歇息。 ***** 过了几天,钦天监终于算出了吉日,然后又轮到礼部的人开始忙碌着新帝经位大典的章程。 而这时候,借着正德帝之手,萧令殊与齐王也掌控住了京城,压下了隐藏的动乱。京城外却有些异动,这些年来贤王等几位皇子积累了不少的人马,自然也有死忠之人,冷不防地听到太上皇禅位太子,都愣住了,京城已经被重重地保护起来,消息递不进去,只能忙着打点,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德帝知道后,冷冷一笑,让人传他旨意,将京城外的不安份之人收拾了顿,很快地,又是一批人被替换了,而那些落马的都是与贤王一系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