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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赶到衙门口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县令大人居然真的见了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县令大人要如何判?”
徐母的心当即悬了起来,抱着徐二蛋就往前面挤,待她挤到第一排时,只见徐娇娇瘦削的身子跪在地上,高昂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草民是渔阳村的村民徐娇娇,今日与母亲和弟弟来到县里,原本是想将手里的两颗灵芝和三株人参卖个好价钱。可是,济民药铺的掌柜见我们穷酸没见过世面,先是将我推搡到地上,随即又言语恐吓我们母女三人,最后更是以低价强购了我手中的人参和灵芝。草民求大人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此时,高坐公堂之上的县令名叫张耀之,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脸浩然正气的模样。
他见着击打鸣冤鼓的是一个小女孩,原以为是来胡闹的,没成想一番介绍下来,却是思路清晰,头脑敏捷,语言的组织能力和胆量绝不是一个村野女娃所具备的。
这让他心中大惊的同时,也颇为好奇。
“你说他恐吓你们,那他是如何恐吓的,可有证人?”张耀之对这个桉子来了兴趣。
只见徐娇娇指了指围观的百姓,说道:“那个掌柜恐吓我们时,围观的百姓们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证。那个掌柜让我母亲跪下道歉,不然就让官府的衙役们将我们抓进大牢关起来。”
“为何让你母亲跪下道歉?”
徐娇娇的胆子本不小,奈何现在是小孩子的模样,就算她说的再如何铿锵有力,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奶声奶气的,让人与她对话时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
“我独自进了药材铺,想询问自己的东西能卖个什么价钱。但是药童见我穷酸,以为我是抓药的,所以就将我推搡了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直接将我推到了外面的地上,害得我手肘和膝盖都特别的疼。这一幕又恰好被随后而来的娘亲看到,娘亲气不过,就打了药童一巴掌。”
说到这里,徐娇娇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自从爹爹去世后,娘亲带着我和弟弟生活,经常会遭到旁人的欺负。娘亲怕给家里惹麻烦,经常都默默地忍受下来。这一次,也是见着我受了伤,所以才忍不住冲上前打了对方。”
围观百姓们此时的情绪都已经被那句‘爹爹去世’所调动起来,大家均是一脸的愤慨。
“原来是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啊,所以才这般当众羞辱人家。”
“就是啊,道歉就道歉呗,还要跪下道歉,他们以为自己是皇上吗?还要跪下的。”
“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就算是要跪下道歉,也应该是他们先跪下道歉吧。”
大堂外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张耀之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徐娇娇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这还没说正事呢,就开始调动百姓的情绪为自己造势了。
小小年纪的村丫头便有如此智慧,难道,她背后有高人指点?
“那你刚刚提到的低价强购灵芝和人参又是怎么回事?”
徐娇娇见张耀之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这件事上,这才说道:“灵芝和人参都是草民在山上挖的,那些都是顶好的品质。若是正常价格卖出去,一个起码也能卖四五十两银子。可是那个掌柜的,先是用官府吓唬我娘亲,随即就低价强购了三株人参和两颗灵芝。我们原本是不愿意的,可娘亲担心他再次欺负我们,所以含泪将这些东西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对方。”
说到这里时,不仅是围观的百姓们,就连张耀之都暗自震惊了。
三株人参和两颗灵芝,就算是再普通的货色,也不可能五两银子这么便宜啊,这明显就是骗人啊。
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小姑娘的意图。
“那你想本官如何为你做主?”张耀之好整以暇地看着小丫头。
费劲巴拉来官府,想必就是想多要一点银子。
徐娇娇这时终于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草民此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燕国律法明文规定,商家恶意篡改价格进行买卖,实属欺骗,罚商品实际价格的十倍。可有此事?”
张耀之的心一沉,这丫头居然还知道燕国的律法?
但他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娇娇见他如此配合,心里便隐隐地松了口气,知道对方不是所谓的‘狗官’就好。
“第二,我的三株人参和两颗灵芝虽不是极品,却也是中上品,按着市价,怎么也能卖出去二百两银子。可黑心的商人却只给了五两银子,草民要求他补齐差价,还我公平。”
这回,张耀之皱眉。
“人参和灵芝的价格到底几何,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定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东西值那些钱?”
围观百姓们一听说二百两银子时,眼睛都冒起来绿光,纷纷都觉得这丫头狮子大开口啊,随便说个三五十两的,没准张大人就能直接给她做主了,可她张嘴就是二百两啊,这可是天价啊。
也是想到这里,大家都兴致盎然地看戏。
“大人可以问问那位老者,他常年行医,对于药材十分的熟悉。”
站在一旁的老者听到徐娇娇如此介绍自己,当即一愣。
他确实是常年行医,不仅行医,在当地还十分的有名气。
张耀之抬眼看到老者时,也是一愣,这位可是在平阳县十分有名望的张老神医,年轻是在太医院当过差,老了之后才荣归故里。
这里不仅是百姓爱戴信赖他,就连达官贵人们对这位老先生也是十分的推崇。
若他说一,旁人是万不敢说二的。
想到此,张耀之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冲着老者一拱手,客气有礼地说道:“原来是张老神医,您快请坐,有话咱们慢慢说。”
立刻有衙役搬来了一个小凳子,恭敬地送到了老者的身后,见老者坐下之后,张耀之才问道:“老者当时可在场?对于堂下这个女娃的说辞可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