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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尤其是在被关进监狱后, 他只做过一次梦,而自从那次梦后,他再也没有联系到自己的大人。
大人会不会出事了?
不祥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比一天浓烈, 黑暗滋生着恐惧, 盛成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神经质地在心中不断呼唤着他的大人德尔波,而接下来的发展仿佛是在验证盛成的猜测。
先是周围的牢房关押了许多新人,接着监狱中进进出出的检测人员都穿着防护服,每天连续不断地给他进行身体检测。
之后的盛成更是察觉到, 这些人不仅仅会给自己检测, 同样还负责监狱中的那些新人。
监狱中其他囚犯的身份盛成并不知道,可冥冥之中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那些都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接应者同伴。
“大人是世界上最值得幸运垂青的存在,一定会平安无事。”
盛成按着因为抽血而阵痛的胳膊, 低头跪在地上,嘴唇微动虔诚地向自己信仰的存在祈祷。
然而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某天, 盛成缩在墙角,听到闲聊的检测人员们说, 德尔波元帅生病卸任, 长老会自从贪污风波后隐隐有退休的动静。
这怎么可能?!
盛成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 猛的抬头, 看向监狱外穿着防护服嘻嘻哈哈的检测人员目眦欲裂, 恨不得立刻冲到他们面前, 掐着他们的脖子,逼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他不能。
如果这只是秦戚的激将法,自己所做的一切极有可能会成为刺向大人的利刃。
盛成强逼着压下了心中的戾气。
心里的石头却不断下沉, 当天晚上,没有丝毫睡意的他不仅倒头就睡, 甚至还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真实的可怕,一度让人沉沦。
梦中的自己杀死了索伦。
一切的情况都与现在截然相反,他没有被秦戚捉住,反而成功混到了维时和秦琛的身边。
他的大人查到了格平的踪迹,在知道格平还没有和秦戚相认后,不仅借助格平的手毁掉了隐藏着第七基地资料的大楼,还顺利地杀掉格平,毁掉了那具不可言说的尸体。
秦戚想要找到大人是魔虫的证据。
可事实上,他不仅没能找到,甚至还在自己的刻意引导下,被他的亲生弟弟怀疑是毁掉大楼的真凶。
这可太好笑了。
秦戚信任的属下几乎死光了。
索伦被杀、艾米丽死于大楼倒塌,只剩下一个文职的米斯特还能信任,几乎成了孤家寡人的秦戚就算心中清楚谁是魔虫,也不能宣之于口。
不能说,无法说,说了也没有证据,不可能被相信。
而且就算有人会相信也晚了,哈哈哈,随意地将消息传出去,只会造成上层混乱。
更何况,基地内的接应者隐藏的很深,人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某些同伴其实根本不值得信任。
秦戚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而胜利终归属于他的大人。
梦境中,他似乎听到了大人用那磁性沙哑地声音夸奖着自己,盛成激动的浑身颤抖,心中刚刚涌起一股志得意满的兴奋,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天花板无声地嘲讽着梦与现实的差距。
盛成盯着天花板,忽然有些心慌。
与现实截然相反的梦境冥冥之中似乎在预警着什么,难道真的像那些检测人员说的那样,他的大人也被发现了身份?!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鸦步,都是鸦步。
一瞬间,盛成理清了其中的关窍,如果没有鸦步,如今的一切都会按照梦境中那样前进,都是鸦步的错!
盛成缩在角落中,内心不断滋生着阴暗的情绪,眼底溢出仇恨和杀意。
只有秦戚和鸦步,他绝对不会放过!
闪烁着红色灯光的监控无声地记录着这一幕。
第二天接到报告的米斯特便跟元帅汇报了这件事。
“检测人员那边通过全方位刺激盛成的情绪,目前,已经总结出盛成身上的血液和情绪变动的具体关联。”
米斯特并不清楚魔虫斯迈特的事情,只觉得那个非法组织真是猖狂,进行的人体实验居然涉及的范围这么广。
直到现在,他们的研究人员才堪堪将盛成的资料总结完毕。
“研究人员那边发现,盛成或许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疾病。”米斯特看着秦戚望过来的视线,抬了抬金丝框眼镜,解释道:“这或许跟人体实验有关,昨天晚上盛成就出现过相关症状。”
“嗯。”
秦戚将盛成的资料放在面前,抿了抿唇,眼神微沉地道:“看好接应者,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接触外界的可能。”
至于尔迪和德尔波这两个可以用脑波对外交流的存在,秦戚则将他们关在了专门准备的牢笼中,接应者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见到他们的大人。
“是!”
米斯特清楚这伙非法组织的危险性,能计划刺杀元帅的组织,怎么想都不能把他们放出去。
汇报完这件事后,米斯特便转身离开,下楼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亚肖。
“元帅工作已经结束了。”
米斯特提醒着亚肖。
在看到少年瞬间弯起的蓝眸时,米斯特内心不由得感慨:
亚肖果然很喜欢元帅。
虽然不知道亚肖到底喜欢他们元帅什么地方,但青春真是美好,连酸涩的暗恋都让人感觉泛着甜意。
米斯特心绪涌动,面上却带着笑,一脸正经道:“我接下来去视察一下军校生那边,就不耽误你上去找元帅了。”
“下午再见。”
亚肖点了点头。
双方就此别过,米斯特看着亚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轻笑着摇头,也不知道元帅有没有发现亚肖的感情。
正想去训练场跟索伦汇合,没走几步米斯特就看到了威斯塔元帅带着管家燕迟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了过来。
这一幕倒是有些稀奇。
威斯塔元帅每天除了工作之外,每天都在忙着自己的恋爱问题,除了大事外很少来这里。
米斯特微微惊讶,正要立定行礼,就被威斯塔拦了下来。
“不用行礼。”
威斯塔散漫的表情看到秦戚的副官瞬间变得惊喜,“这不就巧了,我正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
米斯特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委婉道:“元帅先说好,我的下属们现在专注事业不通情爱,但至少在对男人的审美上都喜欢正经沉稳的人。”
所以,别想让我帮你递情书。
这话一出,威斯塔差点被噎住,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威斯塔看向米斯特郑重地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对方听见这句话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直接抬脚凑近他。
健壮的胳膊重重地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半点没有上下级的架子,米斯特更加警惕了。
只听威斯塔语气神秘地压低声音道:“米斯特副官,你知道秦戚喜欢亚肖吗?”
米斯特:……
什么东西?
元帅喜欢亚肖?
米斯特震惊了,不是,原来元帅和亚肖一直互相喜欢吗?!
与此同时,完全不清楚米斯特和威斯塔两人已经在楼下成功会晤,亚肖正跟秦戚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我只是告诉她,你要教我格斗技,没有多说什么。”亚肖说着,弯了弯眼睛。
秦戚嗯了一声。
亚肖很聪明,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过有的时候,他似乎又有些笨,比如猜到他伤口变得严重时,本该视而不见,以免惹上麻烦,可亚肖却选择了直接提出这件事。
似乎对亚肖来讲,他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秦戚薄唇微抿,将自己脑中忽然生出的想法压了下去,他刻意不再多想这事,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亚肖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安静地站在旁边吸收恶魔值,等到秦戚更换文件的间隙,时不时给他添上一杯咖啡。
过了一段时间,敲门声响起,隐隐能听出是威斯塔的声音。
亚肖望了眼秦戚,示意自己离开,秦戚停顿了一下,点头默认。
两人这简短又默契的交流正好落在直接打开门进来的威斯塔眼中。
不愧是两情相悦,双向奔赴。
威斯塔见到这个情景有些酸。
他刚从米斯特那边得到了亚肖喜欢秦戚的消息,见到这一幕正好侧面印证了米斯特嘴里的猜测。
等到亚肖离开,威斯塔坐在秦戚的对面,拿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珠子开始串珠子。
秦戚瞥了眼那堆珠子没说什么。
来到中心城后,威斯塔的手工从围巾到毛衣再到手套,最后是现在的珠子,感情之路依旧坎坷。
威斯塔注意到秦戚的视线,本来心里就藏着弯弯绕绕,现在更是憋不住,直接道:“你是怎么让亚肖喜欢你的?”
秦戚闻言一顿,抬起眼皮望了过去,“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都知道。”
威斯塔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如今的他抓心挠肺就想知道秦戚这个闷葫芦到底是怎么追到亚肖的。
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吧。
要不然亚肖怎么会看上秦戚这个冰疙瘩?
威斯塔左思右想,都觉得应该是自己这个能文能武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元帅更受欢迎才对。
“我知道你看上人家了,但你怎么让人家看上你的?”
威斯塔说到这里,珠子都串不下去了,他表情带上了几分心酸,脸上的墨镜都遮不住他的悲伤和难过。
“为什么我的恋爱总是无疾而终?从我十八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开始,就不断地捧着自己的真心寻找心仪的她,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我。”
这么想着威斯塔又有些咬牙切齿,“而你才开窍多久,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说吧,你做了什么才让亚肖喜欢的?兄弟对你这么好,你肯定不能藏私对吧?
总不可能只是格斗技吧?
威斯塔在心底揣测着,又有些不确定,他墨镜下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戚,恨不得盯出一个洞。
“我答应你,到时候我结婚一定请你当伴郎,你肯定不忍心我孤独终老,好兄弟,你快告诉我,哥,大哥……”
威斯塔目光期冀,已经急得快要管秦戚叫爸爸了,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却还在神游。
亚肖喜欢自己……
这么明显吗?
秦戚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察觉到威斯塔的目光,他薄唇微抿,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不止在问威斯塔怎么知道亚肖喜欢自己,也是在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亚肖。
威斯塔跟秦戚这么多年的朋友,一听就知道秦戚的意思。
对于前者,威斯塔自然不可能抖搂出米斯特的存在,这可是道义问题,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给他说八卦?
所以,他直接一起回答道:“你可别小瞧我这么多年跟人表白的经历。”
威斯塔高低也算是个情圣来着。
秦戚没有吭声。
他只觉得自己的伪装不合格,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威斯塔发觉。
“快点告诉我,你怎么让亚肖喜欢你的?”威斯塔赶紧把走偏的话题拽了回来,“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总不能你脱单了,独留我一个吧?”
“我们没有在一起。”
秦戚平静地道。
“知道知道。”
小两口的情趣而已,威斯塔才不管他们怎么玩,他现在只想求得秦大师的指点。
秦戚看到威斯塔眼里的敷衍,重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事实上,秦戚也不知道亚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他甚至不确定亚肖对自己的情感是爱情,还是单纯的崇拜。
少年炽热的情感总是很难让人分辨。
然而,威斯塔似乎极为确定亚肖喜欢自己。
想到少年喜欢着自己,秦戚喉结不由得有些发痒,攥着仿真眼珠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
“快点说吧。”
威斯塔就差拿本子记了。
“没什么。”
秦戚状似平静地道:“亚肖刚来的时候就很崇拜我。”
他从头到尾就没做什么。
秦戚说着,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在手中的眼珠上,不论是自己喜欢亚肖,还是亚肖喜欢自己,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威斯塔:……
我等着你告诉我爱情宝典的内容,你居然跟我说,人家一开始就喜欢你?
艹,人跟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与此同时,亚肖离开办公室后,正好对上了管家燕迟神神秘秘的视线。
“燕迟,怎么了?”
亚肖微微侧头,有些不解。
“没什么。”
燕迟挥了挥手,他向来有些不着调,却也知道现在年轻人脸皮很薄,尽管他跟着自家元帅知道了不少内幕,但情情爱爱这点小事,还是不插手为好。
嗯,不然到时候累的是周围人。
这都是多年来跟元帅相处的经验。
燕迟疲惫地叹了口气,颇有几分看破红尘世俗的意味。
亚肖眼神疑惑,却也没有太在意,人类有时候就是奇奇怪怪的。
而一直在宿主识海中的系统回忆着之前燕迟略有些探寻八卦的眼神,一瞬间浮现出某个结论,数据登时紊乱。
——数据老化的副作用就是,系统怎么都无法确定那个猜测到底是什么。
只差一点点了。
系统一边艰难地打开前同事给的安装包修复数据,一边琢磨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来着?
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系统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