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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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爷算是南庄的首席富户,当年黎夜家的新房子要赶着卖,就是四大爷出的手。而办喜事的地方,其实就是黎夜曾经跟父母弟弟一起生活了不过一年的家。这边不是新郎新娘的住处,他们和四大爷一家都已经搬进了北京城,听说过得都不错,这房子一直空着,因着要办婚礼,才提前打扫出来。

所以一进院子,即便这套房被四大爷一家已经住了好多年,改变了很多地方,黎夜也能一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譬如院子里种的那颗山楂树,那是他和黎耀小时候都爱吃糖葫芦,家里院子大,盖起来肯定要种树,黎夜和黎耀就提议说种棵山楂树。

那时候种下去才手指头一般粗,如今已经有大腿粗了。上面挂满了青色的果子,看样子今年是个丰收年——黎夜其实都没吃过这棵树上的果子,山楂树第一年栽下不结果,第二年的时候,他们已经搬走了。

还有屋檐下的那个铁钩子还在,那其实是用来吊沙包的.他从小就瘦弱,可黎耀偏偏又高又壮,两人差着一岁,黎耀都比他高,他爸就觉得肯定要多锻炼,让人给做了个沙包,每天打打拳。沙包卖房子的时候早就取下来了,不过钩子是固定的,还在呢。

还有其他的一点小东西,别人坐席都是热热闹闹等着吃饭,他则是东张西望。倒不是伤感,其实爸妈去了也有十五年了,四大爷买这套房子是帮他,他就是看着觉得能想起点过去的东西。

六叔他们在村子里待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房子原先是黎夜家的,瞧见黎夜四处张望,六叔拿手划拉了几下黎夜的脑袋,劝他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过得好就行了,你爸妈地下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黎夜点点头。

新郎新娘那边仪式一结束,四大爷家的流水席就开始了,请来的五个大厨都牟足了劲儿,菜是一盘子一盘子往上端,大概怕他伤心,六叔和三大爷联合起来给他夹菜,黎夜碗里都是满满登登的,他也就只剩下吃的心了,而且还吃撑了。

所以,等着秦烈阳紧赶慢赶到了南庄的时候,就瞧见六叔在院子里的大梧桐树下坐着摇椅抽烟,三大爷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就问,“六叔,黎夜呢?”

六叔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已经是夏末了,其实天气还是热得很,这家伙穿着长袖衬衫和长裤,还有皮鞋,倒是人五人六的。

六叔可是知道他当初干的那些事儿的,譬如夜里钻小树林什么的。他就有些心里没底,生怕六叔算旧账,老小孩老小孩,上次虽然放过了,谁知道这次有没有反悔呢。

谁知道六叔就打量打量他,然后挥挥手说,“西屋里躺着呢。”

秦烈阳如释重负,他经营秦氏都没有这么费劲,可见人还是不要做坏事的,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只是人家不跟你计较。他连忙招呼司机将补品卸下来,讨好六叔说,“是拿给你和三大爷的,燕窝对肺有好处,您多喝点,虎骨药酒对膝盖好,您记得给盯着三大爷喝。”

说道燕窝的时候,六叔还没什么反应,一说虎骨酒药酒,六叔直接就坐起来了,要说强筋骨,那自然是虎骨酒好,可这东西如今是保护动物,能弄出来的都是假的,他一个平民哪里会买得到?也就放弃了。他直接将那个小罐子拎过来,摩挲着问,“真的啊。”

“真的,放心吧。这是几十年前的药酒,一个老中医家里储藏的,我爸找人花高价买的。既不违法药效也强。”

六叔一听就乐了,黑黑的汉子脸上难得露出了舒心的笑,冲着秦烈阳一挥手,话都多了三分,“吃席吃到了三点,黎夜吃多了,应该是躺着消食睡着了,你去看看吧。”

秦烈阳终于被放行,连忙应了,让司机去找小周,自己就进屋了。

大概是为了好睡觉,西屋窗帘都拉了下来,有些暗。老房子没空调,不过因为建造方式的不同,还是很阴凉的,加上旁边一台秦烈阳觉得他十五年前就见过的老风扇在卖力的转着,倒是不闷热。

黎夜就躺在床上,这家伙就穿了个裤衩,上身盖了条毛巾被,老老实实的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他现在已经被养的彻底恢复了白净的皮色,这么大长腿大胳膊外加肩膀的露着,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这不就是个长得好点的爷们吗?可在秦烈阳眼里,则是白花花的一片,诱人至极,他很是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然后也没叫醒黎夜,而是直接将西屋的门关了,毫不客气的顺手脱了衬衣西裤,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和过去一样,跟黎夜抢被子是件辛苦事,这家伙即便睡着了,手都是死抓紧不放的。

秦烈阳拽着毛巾被角扯了几下,黎夜直接烦了,一个原地打滚,就将毛巾被全部都裹在了自己身上,他也不嫌弃硌的上,竟然又恢复了平躺的样子,看起来跟刚才没半点区别。

秦烈阳用手支着头,从侧面看着黎夜,自己都乐了。

不过因为这个滚动,黎夜身上的毛巾被已经盖得没刚刚那么好了,只遮了肚子,还露出一个乳头来,跟他的肤色一样浅淡,粉红色的。他发坏,直接伸出了右手食指,上去戳了戳。乳头因为受到了外力,几乎立刻就立了起来,秦烈阳立刻抬头看了看黎夜,发现这家伙睡得稳稳当当的,一点都没醒来的意思,就更放心了。

他干脆去悄悄地用手指头勾搭另一边的毛巾被,试图将那边的乳头也露出来。只可惜黎夜这家伙把毛巾被卷的太紧,他试了试,压根没半点动弹的迹象。

秦烈阳干脆,抬头去黎夜的脖颈处吹了口气,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怕痒,几乎是立刻就抬手摸了摸脖子,然后左右蠕动了一下。秦烈阳就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手疾眼快的拽住胸前那点毛巾被,给他使劲拉了下来。

大概是用的劲儿大了,这回不用他戳,乳头已经俏生生的挺立在那儿了。秦烈阳觉得挺遗憾,伸手去戳了戳,顺便抬头去看黎夜,他觉得照着刚才那劲儿,这家伙肯定……呃……醒了。

黎夜的眼睛八成是因为往下看的,所以只睁开了五分左右,这么瞧着,那双漂亮的杏核眼,就变成了细长的丹凤眼一般,看起来跟平时的气质完全不同。如果说平时是个小兔子的话,此时的黎夜看着倒像是个小狐狸。

这家伙显然发现了秦烈阳干的蠢事,只是因为刚刚睡醒,整个人还处于迷茫状态,没有第一时间进行言语攻击。秦烈阳多果断的人,怎么可能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身体一抬,人就压了上去,死死的吻住了黎夜的嘴唇。

黎夜被他吓了一跳,眼睛从窄缝变成了圆滚滚,终于清醒了过来。当看清楚是秦烈阳,他的身体随即就软了,放在腹部颇为碍事的手也抽了出来,毫不犹豫的抱住了秦烈阳光洁的背。然后整个头微微上抬,慢慢迎合着秦烈阳。

秦烈阳对他的表现特别满意,用手拍了拍黎夜的屁股表示鼓励,然后就仔细的啃起来。黎夜这人面皮薄,就算三十岁了,他俩也亲过多少次了,面皮还是薄,就这一下脸就粉红色了,秦烈阳觉得自己抱了个粉红色的大泡泡,顿时乐了,也不亲嘴了,低头往刚刚戳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黎夜简直跟个受精的小兔子一样,差点蹦起来。

秦烈阳却不管不顾,直接将碍事的毛巾被拽走,压着他手口并用,开始攻城略地。黎夜也不是没感觉的,跟秦烈阳不同,秦烈阳还知道有欲望了看看片在没人的屋子里用手纾解一下,黎夜纯粹靠的是梦遗。就算那种兄弟们一起看的小黄片,他都看得少,身体要多生涩有多生涩。

可这样的身体有一样特别明显,敏感。

秦烈阳的手到哪儿哪里就一片火热,不多时,他就跟蒸好的螃蟹一样,彻底粉红了。秦烈阳在他胸口啃了几口,将身体抬起来看看,就调笑他说,“你说先吃蟹腿还是先吃蟹钳,还是吃蟹黄和蟹肉?”

黎夜被他撩拨的小兄弟挺立,整个身体都软的,何况还被压在身下,双手放在了头部两侧,非但半分都动不得,人完全是无遮拦的展现在秦烈阳面前。他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刚刚那么投入的亲着还没怎么样,可这样被人看着,挺不好意思的。

他想什么秦烈阳怎么能不知道,他才不管,照旧问黎夜,“选一选,我饿了,先让我吃什么?”

黎夜是个老实人,哪里有他脸皮厚,不过半分钟就受不了了,连忙说,“蟹腿好了。”他想着反正胳膊腿的亲就亲吧。没想到秦烈阳手直接向下,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浑身唯一的裤衩给拽掉了,很争气的小兄弟直接弹跳了出来,特别的活泼。

他俩还没进步到这一遭呢,黎夜下意识就想捂,秦烈阳眼疾手快给他拨开了,那张怎么看怎么厉害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怎么,不想啊,你选的啊。这也是腿啊。”

黎夜左右看看,虽然屋门和窗户都关着,总觉得不安全,跟他求饶,“这是在三大爷……家……”

话没说完,他就冷抽了口气,秦烈阳他居然……第一次被温暖的包围着,黎夜的身体都是僵硬的,他结结巴巴的说,“烈阳,不用这样的,烈阳……”可随着秦烈阳动作的加快,那声音也渐渐的压在了喉咙里,再也叫不出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黎夜的手,甚至不自觉的抓住了秦烈阳的发根,随着他的起伏,身体也跟着起伏。

屋外,三大爷溜达着进了院子,手里拿着条大肥鱼,中午黎夜打完电话就说了秦烈阳要来,他寻思着母鸡这时候正下蛋呢,村里没人卖,就去后村的鱼塘那儿要了条草鱼,晚上炖个酸菜鱼。

其实要说黎夜住在这儿,他俩的确是麻烦了不少。可搁不住他们心里高兴,老两口一辈子也没个儿女,别人家过年过节都是热热闹闹的,就他家天天冷冷清清的,做上几盘大菜,压根就吃不完,每次过年,都得从年三十吃到初五。

如今黎夜来了,小院子里就热闹了。虽然黎夜也不话多,可他在那儿,老两口就觉得有个忙活劲儿,天天能捉摸着干点什么了,要搁着原先,三大爷才不会有劲跑这么远去买条鱼呢。

他一进院子,就问还在乘凉的六叔,“醒了吗?中午就是你夹的太多了,那孩子也不好意思不吃。哎对了,烈阳呢,不说下午到吗?还没来?”

六叔就摇着摇椅说,“来了,在西屋呢,找黎夜去了。”

三大爷就想往孩子身边蹭,“我去瞧瞧,叫黎夜来,我教他做鱼。”

六叔在院子里什么动静听不到,哪里能让三大爷去,那多不好意思,可是多年前的旧账他也不能不算啊,他调高了声叫住他,“别进去了,孩子们谁知道做什么呢,你蹭什么热闹。”

三大爷都七十了,就是个老小孩,他倒是听话,不让进去不是吗?直接冲着西屋的窗户喊了一嗓子,“黎夜,烈阳,出来收拾鱼!”

屋子里黎夜就蒙了,他瞧着一脸白色分泌物的秦烈阳,不好意思地说,“我……我真是吓了一跳,就……”就射了呗。黎夜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秦烈阳也知道他第一次肯定快,不过他还知道,这分明是报复吧。他随手扯了卫生纸擦了擦,也不害臊,冲着外面的人喊道,“来了!”

方梅晚上回家,就瞧见秦烈阳不在家,只有秦芙和唐鼎欣在。她就很自然的问了嘴,“烈阳呢,最近不都是住家里吗?这会儿早该下班了。”

她关心儿子,秦振自然不能拦着,就跟她解释,“下午就回来了,然后去南城了。”

一提南城这两个字,方梅的心头就动了动。南城里有谁,没有比方梅更清楚的了。她当时让方海东帮忙监控黎夜,不过是一步闲棋,谁能想到挖到了这么大的新闻。秦烈阳居然和黎夜好上了,两个男人好上了。

这种事圈子里不是没有,她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坐着看书的唐鼎欣,那个曾经要娶唐鼎欣的王俊伟就是,早早出了柜,行事一点都不遮掩,圈子里有名的GAY,原先是花,身边的男伴换的速度比脱衣服还快,什么学校小鲜肉,什么健身房美男,什么业界精英,当然最多的就是娱乐圈里的,好几个出名的明星都跟他有过来往。

不过,最近这一年这家伙收敛了,身边就一个不算出名的三线小明星,她逛街见过一次,在一家奢侈品店里,王俊伟要买东西,小鲜肉不可置否,在一旁不出声,跟个大爷似的坐着。她那时候就觉得挺奇怪的,这哪里像是包养?

大家都看不上,还有人流传王俊伟是个0号,这种事就算贵妇也八卦的厉害,话说的也难听,哪里有人包养个男人做自己的?不过王家不管,甚至想给他娶个同妻传宗接代,谁还能明面说,最多心里鄙视罢了。

倒是最近,王俊伟闹了出大的,他原先一向是在外玩从不带回家里去,听说这次居然带到家里去了。说是要和那男人过一辈子,以后也不会娶老婆,就他们俩过日子。他爸气了个半死,直接让人将他打出去了,说是要断绝父子关系。他也硬气,直接带着人走了,这是今天一个跟王家很亲密的太太说的。

由此可见,这个圈子里对同性恋这事儿有多不接受,她想着这两天看到的洗出来的照片,觉得这次秦烈阳是跑不了的。

她笑眯眯地追问,“去南城干什么?好像咱们家在南城没有产业?”

秦振就说了句,“黎夜去南城写生了,他去接回来。顺便看看原先照顾过他的两个老人。”

秦振不欲多说,就只捡着大体的说了说。就这样,方梅还回了一句,“烈阳跟黎夜可真好,那时候就闹着不肯走,现在这么多年不见刚见了三个月,又是帮他付医药费,又是接送的,他对别人可没这个耐心。”

秦振不置可否,秦芙也没反应,倒是唐鼎欣手中的筷子略微停了停,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宁泽辉家,卓亚明上完了药,让他趴着,给他端了碗粥。宁泽辉一脸嫌恶,“你洗手了吗?恶不恶心?”

卓亚明当然是洗了,他一个医生洁癖更厉害好不好?当然,不似宁泽辉那么表面,咬都不行。不过逗宁泽辉是他的乐趣,他就说,“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弃啊。”

一说这个,宁泽辉嫌恶的表情更甚,甚至整个人都向一旁歪去,警告他说,“你不准再动,我家的东西什么也不准动,这碗就扔了,你立刻洗手去。”

卓亚明瞧着他那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儿好玩死了,就说的更厉害,“你不知道我们每次做完手术,指甲缝里都是血肉,男人嘛,总是粗心大意,有时候吃着吃着饭,还能看见呢,大家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照吃不误。”

他以为宁泽辉受不了了,哪里知道这家伙今天见了他被一股愤恨的情绪控制,高度集中精神,智商在线啊,冲他撇撇嘴说,“放屁,你做手术不戴手套,一层都不够吧。那血肉怎么落到手上的,它会穿墙术啊。”

卓亚明瞧着骗不下去了,只好笑笑,拿着碗说,“洗手了,我喂你吧。”

宁泽辉一扭头,“谁稀罕?”

卓亚明就拉了板凳坐在他对面,跟他说,“你不是要找回来吗?原先喂我不少,这不是正好喂你吗?”

宁泽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总不能都是自己伺候他呀。这必须找回来的。他就翻了过来,顺便拿了两个枕头靠着,一副大爷的样儿,皱眉指挥道,“换一碗去,看着就恶心。”他还是有心理阴影的。

卓亚明还真好脾气,这会儿竟然屁颠屁颠又给他换了一碗,还端了小菜过来,而且水平真不错,一口粥一口菜的,时间节奏控制的特别好,可比宁泽辉那种一不留神塞鼻子里的水平强多了。

他当了会儿大爷,还得寸进尺了,将脚丫子伸到了卓亚明的怀里,卓亚明皱皱眉,也没说什么,任着他胡闹,毕竟这事儿是他沾光了吗?结果一碗粥下去,他衬衣扣子开了五分之四,就剩下领口那俩了。

宁泽辉拍着饱胀的肚子,看着卓亚明漂亮的胸肌和腹肌,色眯眯地打了个嗝,然后说了句特大爷的话,“洗洗去吧,老爷想好了,好事不能多磨,磨来磨去就丢了,老爷今天宠幸你。”

男人的承诺谁知道当得真当不得真啊,他自己就是男人,懂得很。何况要不是他这副惨样,对付卓亚明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这家伙只要发个露胸照,他就得屁颠屁颠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宁泽辉深知这一点。

卓亚明无奈的看了一眼宁泽辉,这家伙一脸你敢说话不算数我就踢你出门的表情,他忍不住就笑了,问了句,“你昨天泄了四次,你确定硬的起来?”

宁泽辉回他,“你以为跟你似的啊。”

卓亚明说了句好。

……

半个小时后,卓亚明抬头问宁泽辉,“你还行不行啊。”

宁泽辉在心里狂骂:这两天体力消耗太大,腿太软了!!!!!